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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得感谢鹿老师了,”桑波摸摸鼻子,“大过年的还把果果托付给你们,小鹿老师这都算是加班了吧?”
鹿安甯微笑着摆手,“怎么会呢?我喜欢小好也喜欢果果,今天就是带他们一起玩的小叔叔,您也不用这么拘谨。”
桑波看看时间,“那行,今天就把我们果儿拜托给二位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又往里屋望,“果儿,我走啦。”
“老桑再见!”桑果忙着玩小好的玩具呢,干脆地告别老爸。
从主卧的门框边探出个头,小好张张嘴:“sang叔、88、”
刚推开门,桑波又退回来,“晚上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呗?”
“我做东,庆祝夏爸爸回归,正好两个孩子还能多玩一会儿。”
夏夜答应,鹿安甯却不得不拒绝:“今晚幼儿园职工聚餐,可能去不了……”
“那就等改天两位时间方便再吃吧!”桑波乐呵呵地提议。
兜里的手机一直响,他朝他们点点头,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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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和小好在家里玩够了,就被带来隔壁小区的儿童乐园里玩。
“晚上要聚餐啊?”夏夜问。
他们坐在长椅上,看着滑梯上抱在一起的两个小朋友。
“嗯,”鹿安甯也挺头疼,“逢年过节都会这么聚一下。所以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不要担心 。”
幼儿园的职工大多数都是女性。
每次聚会结束,有的职工有家里人来接,有的能搭伴儿回家,鹿安甯得负责把住得远又喝醉了的女同事平安送到家门口。
过年了,图个喜庆大家都会喝一点,鹿安甯估摸着今晚要送的同事不会少。
刚入职的那一年,他负责送三个醉酒的同事回家。
那三个姐姐在出租车后座上聊起了这些年的不易,不约而同地开始放声痛哭。
出租车司机嫌吵,目的地也偏僻,开到一半就把他们赶下了车。
三个姐姐抱团坐在路边,越哭越伤心,路过的出租车都不敢载。
那晚鹿安甯折腾到凌晨四五点才回公寓,公寓里黑黢黢的,他觉得特别孤独……
夏夜叮嘱鹿安甯注意安全,有事给他打电话。
鹿安甯盯着头顶树梢上残留的几片枯叶,提前开始焦虑,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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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好和桑果终于玩累了,牵着小鹿妈妈和夏夜爸爸的手开开心心地走出小区,回到旧旧的楼房里。
小朋友在外面爬来滚去,身上都沾了灰。
进家后,鹿安甯帮桑果换上她带来的衣服,哄着两个小朋友睡下,到客厅穿外套。
“稍等一下,”夏夜从厨房端出一块刚出炉的饼干,自然地吹了吹,拿给小鹿,“帮我尝尝看。”
鹿安甯放下拉了一半的拉链,伸手要拿。
“有油,”夏夜说,“你就着我的手吃吧,要不等会儿还得洗手。”
鹿安甯没推辞,张嘴咬下一块。
“怎么样啊?”
眉头轻蹙,鹿安甯张着嘴呼出几口热气,“烫!”
夏夜有点慌,不停吹着手里的饼干,跟他道歉。
“没事没事。”鹿安甯吞下去,又张开嘴索要。
这动作挺暧昧的,夏夜勾起嘴角,把剩下的半块喂进去。
这动作再暧昧,他也舍不得拆穿,他为什么要拆穿?
鹿安甯嚼着饼干,拉好了拉链,转身开门说:“那我走啦!”
“小鹿……”夏夜叫住他,想起他泛红的脸颊不住地笑。
怎么连害羞都这么可爱呢?
“怎么偃于说了?”
鹿安甯背对着他,微微侧头,回避着视线。
“没事,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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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幼儿园的同事姐姐们都是很美好的人。
每次被小鹿送回家,第二天总得特意打个电话来道谢,挂了电话还给他转红包。
鹿安甯不收,她们就把钱塞进年后统一发放的开工红包里,平时也十分关照他。
每当有家长质疑他“男妈妈”的身份,这些姐姐会不厌其烦地给家长打电话,耐心地替他解释,为他担保。
不管怎么样,鹿安甯都会永远记着她们的好。
聚餐到午夜才结束,鹿安甯也喝了点酒,但意识仍很清醒。
姐姐们在门口互相祝福和拥抱,鹿安甯观察了几荀,今晚他只需要送两个姐姐回家。
“小鹿!”
从大门的台阶下传出一道男声,声线是他熟悉的。
因为惊讶,鹿安甯的眼睛都圆了一圈,说话时吐出一缕白气,“你怎么来了?”
夏夜笑笑:“太晚了,怕你不好打车。”
“云总把他的车借给我了,我们可以先送几位你的同事。”
“……喝醉了?怎么愣住了呢?”
夏夜伸出一只手,站在三节台阶之下,在他眼前晃了晃,“车上还开着暖气,咱们回家吧。”
吞进肚里的酒精在这一秒迅速显效,鹿安甯有些晕眩。
恍惚间,他看见从餐厅屋檐掉落的一片枯叶,缓缓落在下一级台阶上。
如此笃定,像要渡着他,穿越雪夜与寒风,抵达一片叫做“夏夜”的岛屿。
“好。”鹿安甯踩过那片枯叶,走到夏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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