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阻挡她太久一丝血液溢出少女的嘴唇,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快点,诗人!Z大吼,给她一个了结!
叶芝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人。他是诗人,不是战士,他用笔战斗,而不是枪和剑。
玛德琳翠绿的眼睛溢满泪水,可她却在微笑:叶芝先生,转告我哥哥为了爱尔兰
叶芝提起剑,划过少女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他脸上。Z抽回剑,托住玛德琳的躯体,将她轻轻放到地上。
少女的咽喉殷红一片,宛如盛开出一朵朵娇艳的玫瑰。
叶芝垂下头,半跪在地,用染血的细剑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阈上少女的眼睛。巨浪、狂风与烈火的伟力啊,请用你们和谐的合唱,环绕我所爱的她吧,为她歌唱,哄她安眠。
***
大雨倾盆。天空中电光如炬,宛如天神降怒,隆隆雷声令人胆战心惊。
而地面上的雷光也不遑多让。
卡特的指尖萦绕着雷电火花,一道又一道青白色的光芒如同鞭子一样甩向色诺芬和N先生。
N先生手执一根白色魔杖,升起一堵土墙。电浆鞭击中土墙,电流竟被直接导入地下。
卡特咒骂一声,握住红宝石项链,再度召唤出雷电。他就不信这个警夜人能用土墙将自己挡得密不透风!只要留有一丝空隙,那就是他的胜利!
头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卡特仰起头,一只乌鸦飞扑而下,利爪直指他的眼珠。他想起了博伊勒夫人的惨状,急忙收回雷光,将能量转化为秘术护盾。
然而乌鸦像是知道他会这么做似的,从他头顶轻轻掠过,接着摇身一变,化为人形,落在卡特背后,反手就是一记冲击波。
卡特调转秘术护盾,阻挡住色诺芬的冲击波,然而N先生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袭来。他同时对付两个人,左支右绌,累得气喘吁吁,已经分不清额头上的水珠是汗水还是雨水。
这就是委员会麾下秘术师的实力?N先生嘲讽,你们杀了那么多人,夺取了那么多人家世代传承的奥秘,结果就这?
卡特愤恨地瞪着他,像是要将眼神化作刀子刺穿他的喉咙。
只能说我们杀得还不够多。他啐了一口。
色诺芬对着他胸口丢出一把飞刀。卡特驾轻就熟地躲开,然而飞刀忽然幻化出十几柄同样的刀,如同雨点般砸向卡特。
就为了这个?他咬牙切齿地问,就为了夺取秘术师家系的家传之秘,你们就杀了那么多人?仅仅就为了这个?
卡特甩出电浆鞭,击落飞刀。跟你竞争的人越少越好,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卡特笑得净拧,我们委员会控制了国家的中枢,当然要避免其他秘术师通过同样的方式分走我们的权力。那就只好除掉他们咯!
那为什么要留下那些孤儿?
他们是顶好用的工具,不是吗?对我们忠心耿耿,就像狗崇拜主人一样崇拜委员会。你养过狗吗,警夜人?如果你养过,那么你就该明白我们的心情
混账!色诺芬咆哮着冲上前。
别冲动!N先生提醒他。
色诺芬当然知道。卡特对着他的脸甩出电浆鞭。秘书官预料警夜人一定会躲开,然而色诺芬不躲不闪,举起自己的文明杖,直接接下了这一击!
卡特瞪圆了眼睛。明明是他在操控电光,可是当色诺芬接住攻击时,他却反而感受到了冲击力。
两个人争夺着能量的控制权,谁也不肯服输。当秘术师之间的对决进入这一阶段,比拼的就完全是体力、毅力和操控能量的熟练度了。卡特有自信绝不会输给这个嘴上无毛的小患种。然而不知为何,能量却不断地从他体内流失出去。
仿佛从狂风肆虐的沙漠中抓起一把沙子,刚一张开五指,沙子便从指尖飞速流失。
N先生冲上去打算帮助色诺芬,可黑发黄眸的警夜人咬了咬牙,吼道:别过来!他是我的猎物!
雨越下越大,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电离的味道。
最后一丝能量被抽干,卡特再也维持不住秘术护盾。电流侵入他的身体,如同一条凶猛的蛇,撕咬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他忍不住惨叫起来。但是还没有结束。色诺芬一个箭步冲上前,从文明杖中拔出一把剑。
这是为我父亲!他一剑斩断卡特的左臂,这是为我母亲!他又一剑斩断卡特的右臂。
卡特跪了下去,脏污的泥水溅了他一身,鲜血汩汩涌出,在身下积聚成小小的血潭,然后迅速被大雨冲开。
色诺芬举起剑锋,指着卡特的喉咙。这是为了伊莉娜。他一剑刺穿卡特的咽喉。
***
段非拙踏过堆积了落叶的湿软泥土,走进橡树包围的林地中心。
十多名黑衣人被白手织成的网牢牢束缚住,或被压制在地上,或被捆在树上,动弹不得。他们的身体逐渐与地面和树干融为一体,就像是这片树林在吞噬他们似的。
当初想到将敌人引至橡树林内这个计策的是Z。他提出要请则夫人们前来支援。(什么支援,你就是想把人家当工具人!色诺芬吐槽。)但亡灵不是人类,不能以人类的常理揣度,也不用用同人类交流的办法去和她们交流,因此段非拙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若是夫人们不肯出手相救,那他们就只要咬着牙硬碰硬了。
没想到他赌对了。
历任勋爵夫人的亡灵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同一盏盏明灯般照亮了幽暗的森林。
呃,谢谢你们。段非拙对距离他最近的那个亡灵说。
亡灵转向他,形状优美的眸子漠然地望着他们所有人。
这是我们的土地。她说,我们只是在守护它而已。
另一位勋爵夫人续道:有古老而邪恶的力量苏醒了。
段非拙迟疑地问:你们是指埋在庄园地下的以太结晶吗?其中的光之大君的意志
夫人们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快走吧。去阻止袍。
若他苏醒,整个世界都会在烈焰中毁灭,然后在烈焰中重塑。
我们所爱的一切都将消失,变成我们也无法理解的另一种模样。
她们的措辞深奥难懂,但至少段非拙明白矿场那边大事不妙了。他转向其他四个人,朝他们点点头。无需更多言语,大家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段非拙向夫人们最后一次道谢,领着四人奔出橡树林。
夫人们望着他们的背影,冷淡如水的眼睛中漾起了一丝波澜。
一离开橡树枝叶织成的天然遮雨棚,段非拙当场就被滂沱大雨给淋傻了。
矿场在哪边?R先生眯起眼睛,挤出渗进眼睛里的雨水。
段非拙指着岔路:记得是往那边走。
他们深着湿治的乡间小路,观难地往来甲拉庄园厦址走去、段非执记得从前在这个位置可L清新地跳望庄园现宏伟的主宝,可是现在顺野尽头空无一物。宅邸已经化作灰迟。遭到拆除铲平。原地建起了一座新建筑,看上去像木头搭建的看台。
有什么东西正从那个方向朝他们接近。
脚下的土地在隆隆震动,仿佛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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