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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走廊尽头上演了一出猫和老鼠大战,还被路过的宿管阿姨教育了一顿。
再回来的时候,纪峋拉着个行李箱,正在往外走,看样子像要离开。
阮北川一下顿在门口,疯狂压住上扬的嘴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啧。”
纪峋一只手撑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另只手揣在兜里,垂下眼皮,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瞧着他。
操,大意了。
阮北川瞬间回神,脸上那点喜色没来得收回去,就听见纪峋拖着尾音说:“我就是下楼卖个东西,你倒也不必笑得这么喜庆。”
说完,他忽地弯下腰,与阮北川平视,“我呢,还挺恋旧,这地儿跟我感情深,离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走你走。
“.....................”这人有毒。
阮北川垮着脸后退两步,梗着脖子嘴硬:“我没笑,你别污蔑好人。”
纪峋没理他,低笑一声,自顾自道:“刚捡了件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位好人的。”
说完纪峋就直起腰拉着行李箱走了。
阮北川一脸懵逼地进门,就见他桌上搁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
打开袋子,他昨晚穿去酒吧的黑色牛仔外套叠得整整齐齐,赫然躺在里头。
阮北川身体一僵,又想起纪峋出门前的话——捡。
他臭着脸不情不愿地提溜出外套,下一秒,一叠粉色钞票和一张白色纸条就分别从外套两侧的口袋掉在地上。
阮北川一愣,盯着那些钱看了几秒,弯腰捡起落在最上面的纸条。
【友爱酒吧员工处罚单:员工B10446号,于8月27日晚班工作时间擅离职守两小时,接客期间待客不周,现予以警告处分一次,取消本月全勤奖,另罚款1000元以作惩戒。】
他捏着罚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蹲下去捡地上的钞票。
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块,跟他昨晚拜托酒店前台送出去的数儿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人不仅没收他钱,还因为他中途跑路被酒吧处罚了?
正想着,陈桥突然“嘭”地一下撞开门冲进来,怀里还抱着两套军训服,急哄哄地说:“我操我操,大瓜预告!”
阮北川一激灵,慌慌张张地把罚单和钞票一块藏在身后,镇定道:“说。”
陈桥兴奋道:“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我看见纪峋了!拉着个行李箱,在咱们三楼楼梯口那儿跟人卖东西。”
“买东西那人穿着条花裤衩,头发湿答答的,一看就不像正经人。不知道卖的什么玩意,花裤衩让他便宜点,纪峋居然跟他哭穷,说什么昨天刚交了罚款,没钱吃饭,让他日行一善,多给两百。”
罚款........?
手里的纸条没由来地烫手,阮北川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反驳:“穷怎么了?无产阶级最伟大,纪峋穷得堂堂正正,你别狭隘。”
“啊?”陈桥整个呆住,“我、我没说他阴暗啊,你那么大反应干吗?”
“.......”
阮北川无言以对。
“你说纪峋家是不是特别穷?”陈桥撂下军训服,“好好一个帅哥,跑去酒吧做鸭,哪个正经家庭能让孩子干这行。”
闻言,阮北川沉默了。
也对,如果家里没那么困难,不至于跑去黑酒吧做鸭,更不至于没钱吃饭。
这样一想,阮北川心里更不是滋味。
——
“你到底怎么个事儿?”许三图看着脚边的行李箱,无语道:“你他妈喊我来这楼梯口就为了卖惨卖东西?”
许三图出来得匆忙,刚洗完澡就被纪峋一个电话火急火燎喊出来,连上衣都没穿,只套了条大花裤衩。
恰逢新生开学,楼道人来人往,俩大男人围着个行李箱杵在楼梯口,特别是其中一个还光着膀子,这场面和电视剧里渣男被赶出家门的狗血桥段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话间,又有两个男生默默举起手机,按下了快门键。
“纪峋你他妈的。”许三图蒙住脸,气得跳脚,“操,老子要跟你绝交!”
说完就遮着脸急哄哄地冲下楼。
纪峋拎起行李箱,气定神闲地跟在许三图后头。
进了许三图的宿舍,他自来熟地拉了张凳子坐下,才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我呢,最近想接个角色扮演的活,卖东西属于角色需要,你配合点。”
许三图的愤怒瞬间被震惊取代:“我没听错吧?你纪峋,角色扮演?!我没聋啊!”
纪峋嗤了声,“出息,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许三没法反驳。纪峋是他们院公认的系草,只可惜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母单至今,整一个成精的铁树。
现在性冷淡突然玩起角色扮演,这世面许三图还真没见过。
“你缺钱还是缺爱?哪位大仙敢给你派活?”
“不对,你们家没破产肯定不缺钱,那就是缺爱了。”
许三图像是发现不得了的秘密:“我靠,玩得还挺野!认识多久了?成年没?漂亮不?我们学校的?是不是熟人?”
纪峋睨他一眼,凉声道:“你一个奔三的大老爷们,思想龌龊成这样,对得起祖国的栽培么。”
“滚滚滚!我这不是害怕你老牛吃嫩草吗!”许三图不服,“别转移话题,快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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