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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纪老师。”
博思睿“哦”了一声,睁大眼睛,学着纪峋的样子压低声音悄声道:“所以刚刚那个大哥哥,是我小舅妈?”
闻言,纪峋懒懒地“嗯一声,“还算聪明,你小舅舅眼光怎么样?”
博思睿皱眉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纪峋:“......”
阮北川端着橙汁进来的时候,博思睿端端正正地坐在儿童学习椅上,右手握着粉色的迪士尼公主自动铅笔,手底下压着数学试卷,秀气的小眉毛揪成一团,圆溜溜的后脑勺写满认真二字。
而纪峋这个辅导老师,则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窝在学习桌旁边的豆袋沙发里,拿着本英文杂志在看。
吊儿郎当的态度与认真学习的博思睿,以及博思睿书桌上方的墙上悬挂的书法作品——天天向上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这人不怕丢饭碗吗!
阮北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纪峋一眼,走过去把橙汁放在博思睿书桌边上,没忍住踹了纪峋一脚。
纪峋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对上阮北川“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他挑了下眉,刚想说话,又被阮北川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紧接着搁在博思睿书桌边上的手机振动了好几下。
纪峋:“?”
他拿起桌边的手机,解锁一看。
[川A]:你怎么回事!能不能认真点!!!
[川A]:还在摸鱼?人小学生都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没有危机感吗!你好意思吗!
[川A]: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比不过小学生吧?
[川A]:猫猫鄙视.jpg.
纪峋:“......”
纪峋很轻地啧了一声,锁了手机揣进裤兜,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来,坐到了博思睿旁边的椅子上,懒声道:“有不会的么?”
阮北川颇为舒心地点点头,给纪峋甩过去一个“猫猫欣慰”的表情包。
博思睿今年刚满六岁,因为过于聪慧,连跳三级,已经在上小学四年级的课程。他做题时安静又专注,四十五分钟就做完了一套小学奥赛卷。
依次检查完,博思睿把试卷翻到最后一面,指着最后一道奥数题对纪峋说:“纪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做。”
纪峋偏头过去扫了一眼,抽了张草稿纸刷刷开始演算,“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懂了么?”
博思睿迷茫地眨眨眼:“不懂。”
纪峋啧了声,把草稿纸翻了个面,“这样,这样,再这样,懂?”
博思睿再次眨眨眼睛:“听不懂。”
纪峋无情地嘲笑:“笨蛋。”
闻言,博思睿嘴一瘪,眼泪咕噜咕噜滚下来,“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小舅......”
“妈”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小舅舅捂住了嘴。
博思睿更委屈了,张着嘴就要哭出声。
纪峋这死亡操作简直让阮北川叹为观止,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把雇主家的小孩弄哭是想被打死吗!
阮北川扶额叹了口气,推开纪峋,坐到博思睿另一侧的椅子上,给小孩擦干眼泪,轻声哄道:“别哭了,哥哥教你。”
博思睿瞬间收声,委委屈屈地把脑袋搭在阮北川的臂弯里,揉着眼睛大声告状:“他说我是大笨蛋!”
“瞎说。”阮北川瞪了纪峋一眼,“思睿一点都不笨,他才是大笨蛋!”
博思睿重重点头,得意地看了看纪峋,“嗯!”
纪峋:“。”
好一个收放自如的小诈骗犯。
最后一道题是典中点的鸡兔同笼问题,对于博思睿来说有些超纲,阮北川快速回忆了下小学时代的知识,花二十分钟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遍。
博思睿很快就听懂了,重新拿起笔闷头写题。
阮北川松了口气,瞥见纪峋写过的草稿纸,他拿起来一看,顿时无语凝噎。
好家伙,全是高数公式,难怪博思睿痛哭流涕。
等博思睿顺完一遍题目,两个小时刚好过去,领他们进来的保姆阿姨热情地挽留他们吃完午饭再走,阮北川替纪峋婉拒了。
把人小孩气哭了,有脸留下吃饭么?
阮北川没有。
他拽着纪峋从博思睿家的别墅小区出来,刚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告诫纪峋“雇主就是上帝”的经典道理,迎面走来的一个俄罗斯小伙突然走上前跟他搭话。
俄罗斯小伙:“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скажите пожалуйста, как добраться до Лиственного озера?”(你好,请问落叶湖怎么走?)
阮北川一脸懵逼,转头看着纪峋,小声问:“你会俄语么?他在说什么?”
纪峋:“会一点。”
阮北川:“那他在说什么?”
“我先回答他。”纪峋看向俄罗斯小伙,“Идите прямо, первый поворот направо.”(往前直走,第一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说完,纪峋低头看向阮北川,顿了一下,缓声道:“他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阮北川:“......?”
毛子这么八卦?
听见回答,俄罗斯小伙用手比划了两下,又说:“Первый поворот означает место, где есть светофор?”(第一个路口是指有红绿灯的地方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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