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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环顾一圈,心想,这里还真是符合老将军的风格。
这时,从二楼上下来一个人,长相斯文,和伍执有几分相似,但多了许多老成世故,他看向门口时,立马满脸堆笑,前来迎接:“燕先生,小殊你们来啦?”
燕殊看燕烈微一颔首,回了声:“久等,伍总。”
原来,这就是伍执的爸爸伍念平。
伍念平显得很是热情,姿态放得很低,他跟燕烈寒暄了一阵。
中间也照顾到燕殊,语意间不乏对这个“儿媳”的赞美,但全程和伍执没有半点互动。
见聊的差不多,他微一侧身,左手向前一比,招待他们上楼:“快来快来,父亲在楼上等你们呢,说一直仰慕燕先生大名,也早就想见见小殊了。”
于是一行人起身往楼上走去,伍念平这时才好像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儿子,催促道:“你也是,还愣着干嘛?记得照顾好小殊。”
燕殊走到楼梯拐角处,听到自己的名字,无意间向下撇了一眼,他看到最后面的伍执,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抬起他浓黑的眸,看着父亲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燕殊隐隐有种感觉,伍执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算好。
在他调查的日志里,大多是关于伍执参军后的事迹,这些在军事论坛里偶尔能翻到,但关于伍执家庭情况,他了解得很少,主要是他不怎么在A区住,这些贵族秘辛他也很少八卦。
果然,之后在饭桌上,他的想法进一步得到了印证。
燕烈在见过伍将军和伍家两兄弟后,推说自己晚上有重要会议,没有参加晚宴就先行离开了。
他的目的是看看弟弟,帮弟弟撑个场面,送完贺礼,自然功成身退,况且晚上的寿宴其实是个家宴,他在多少有些别扭。
伍家阵仗很大地送走了燕烈后,好像集体完成了什么任务,除了伍老爷子精神矍铄地给燕殊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其余人都如释重负一样泄了口气。
伍念安一家在三层休息,伍念平不知道去哪了。
院子里伍开同跟燕殊聊完了池塘里的鱼,又聊了菜园里亲手种的果蔬,兴致勃勃。
伍开同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最钟意的小孙子怎么这么快就闪婚了,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
他很喜欢这个“孙媳”,虽然看着不太结实,但漂亮知礼,和自己志趣相投。
他细白的手腕上,带着那块制式精巧的手表,那是自己受勋时,联邦政府特制颁与自己的。
他小孙子随了自己的倔脾气,但身体条件好,绝对能在军队有一番作为,现在成了家,自己却两袖清风,没什么可传给他的,思来想去,老爷子决定把这块表交给他,希望他像珍惜家族荣誉一样,珍惜他们的家庭。
正说着伍执小时候怎么霍霍这院里的丝瓜藤时,一个勤务兵进来报告,说将军该吃药休息了。
老爷子毕竟七十高寿了,血压一直偏高,每天两点到三点这会儿都要吃完降压药,睡上一觉。
“小殊,那你去找伍执吧,晚上爷爷再给你继续讲,那小子小时候的荒唐事。”
燕殊腼腆地笑着:“好的,爷爷快先休息吧。”
第12章 捡到他
勤务兵扶着伍开同回了楼里,院子里就剩他一人突兀地站着,周围一下从热闹回归安静。
刚才来的时候,勤务兵把燕殊的行李放在了伍执房间,可能觉得他们已婚,不用另备客房。
燕殊当时一直在见伍家的人,也没跟着去,所以并不知道伍执房间在哪。
燕殊第一次来伍家,本就有些生怯和忐忑,如今像被人丢弃在这陌生的院落里,无人来捡,显得更加手足无措。
说是来参加家宴,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这个家的一份子。
伍执是他和这个家唯一的联系,所以爷爷刚才自然而然,让他去找伍执,可爷爷并不知道,自己至今,也没有伍执的联系方式。
阳光刺得他脸上皮肤有些微疼,他慢慢地走到假山旁的阴影里,看着鱼池里偶尔才动一下的鱼,在午后安逸的庭院中,恍若有种无依无靠的凄凉感。
正“游荡”着,他脑袋上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
燕殊抬头,入眼的是一把普通的军用伞,沿着伞柄向下,执伞的手,骨节分明遒劲有力。
“不是说,最好不要被晒到吗?”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喘着说。
燕殊从伞底只能看到他线条优越的下巴,认出这是伍执。
燕殊停了几秒,把一种刚才还没有,但见到伍执却突然泛起的哽意忍了回去。
“啊,我…忘带帽子了。”
被爷爷拉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没来得及拿遮阳的帽子。
伍执把伞给他递了过来,“这都能忘,先用这个吧。”
燕殊接过来,把伞撑好,脸上的刺痛瞬间好了不少,“你去哪了?”
“喏,溜它。”燕殊这才看见伍执另一只手正牵着一条粗黑的绳子,一只半人高的德国牧羊犬从他身后跑了出来,伍执正有些吃力地拉着它。
“你哥一走,老爷子就拉着你去后院聊个没完,养花种菜这些我又不懂,就去溜了溜巴鲁。算着时间差不多他该去休息了,就回来接你。”
这迟来的报备,给燕殊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气愤,而是“原来他没有不管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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