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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最初之所以会隐瞒关系,本来也是怕伍执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怕这段强人所难的联姻再招惹出什么误会,可如今,伍执说他并不介意,那燕殊自然也没什么所谓。
今天这一路,反倒从三人组那里听来了不少不知道的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算了,没什么的,我没怪他们。”
比起这个,更让燕殊在意的…是伍执说要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最近,这家伙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总是时不时蹦出几句,还蛮戳人的…
燕殊在门口等了半天,伍执既没下文,也没开口告辞,他不禁疑惑,“是…还有什么事吗?”
闻声,伍执紧抿的唇松开,像是终于做完了什么思想斗争,从冲锋衣的内兜里掏出一束枝条,塞进他手里。
“这个给你。”
燕殊仔细看着手里的东西,甚是惊奇。
扁平状条叶中,有蓝色的伞形花序成团簇生其中,花瓣呈卵圆形,小小的,透蓝透蓝,很是可爱。
“这是什么?”
“这是蓝榛的花。”
蓝榛并不稀奇,在首都星燕殊也见过,可他从不知道这种树还会开花。
“蓝榛喜湿寒,温度极低才会开花,首都星即便冬天,温度也很少下零,所以很难看到,这里正好有,就摘来给你看看。”
见燕殊疑惑,伍执做了解释,他不擅长说这些,腹稿删删减减,只说了个大概其。
其实,那天他和索峰一起勘探地形的时候,去过燕殊帐篷后面那片蓝榛林,伍执站在林中,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首都星的那棵,有些事情,也许真的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伍执想得出神,伸手折下一枝,缀在中间的蓝色小花,散发着和某人一样的香气。
索峰看见这幕,还以为伍执会搞浪漫了,大喜过望走过来鼓励说,没有omega能抵得住鲜花炮弹的攻势,送给小少爷,一定事半功倍。
当时伍执没理他,觉得索峰这种狗头军师的话并不可信,但今天,他却默默执行了…
当然这段他掐了没说,他不想显得自己慌不择路,但看到燕殊真挺喜欢,笑意发自内心,他想,以后自己回去了,要把所有好看的花都送给他。
“这花闻起来挺清新的,带着淡淡的甜,和你身上味道很像,很…好闻。”
伍执磕磕巴巴把索峰教他的话,精简了一下说给燕殊。
原来自己平时的信息素是这样的味道吗?燕殊又低头闻了闻手中的小花,虽然比因药物变质的潮土油味要好一些,但又湿又凉,味道浅薄,比许多高雅幽香的信息素要差上很远。
伍执真的会喜欢吗?
这么想着,燕殊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有比铃兰的味道好闻吗?”
说完,帐内帐外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等燕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他慌里慌张地抬头,发现伍执正用深郁而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视线一时纠缠,燕殊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在快要爆炸的前一秒,他撇开了视线,“我要睡了。”
没等伍执回话,燕殊快速拉起帐帘,把蓝榛枝条放在桌边,转身将自己摔进了睡袋,用被子捂住。
天呐,他都说了什么?这么明显吃味儿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羞死人了!
而外面的伍执,显然也被问懵了,大脑运转半天,只想到了一种燕殊会这么问的可能。
铃兰…
他对着完全拉起的帐帘,试探着问:“燕殊,你是想问…我和金葵吗?”
“煮熟的虾子”悄悄把被子拉下来,掖在脖子底下,他竖起耳朵,却不再出声。
伍执得不到反应,自行意会,沉默就是默认 ,“我可以都告诉你的。”
于是,今夜值岗的门神,多了一项工作内容,就是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情史。
“那时我心智不太成熟,很容易弄混一些情绪。”提到这些,伍执的语调低沉,充满无力。
伍执遇到金葵的时候,正是他和小叔一家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那时他常常要装成纨绔不羁、不学无术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伍裴东的嫉妒,而只有减轻伍裴东的嫉妒,他的日子才能相对好过一些。
那段日子他过的混沌、没有方向,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在这种时候,一次晚宴上,他遇见了金葵。
金家是传统贵族,金葵是金家最没势力那一脉的孙辈。金葵的身世和伍执有些相近,都被家里欺压,不得施展。
她比伍执大了几岁,更为成熟,在这些事上想得通透,既然无心争权,那就早早选定自己的出路,做好绸缪,但家里一直想让她从商,多分金家的产业,金葵很需要有个幌子,去忙自己画室的事。
而当时伍执也一样,需要有一个固定的女友来混淆试听,于是一拍即合,这段关系就这样悄然开启。
相处中,金葵越来越欣赏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他桀骜孤鹜,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沉静,而伍执也欣赏金葵的独立,她和家族抗衡的经验,可以为自己指点迷津,是很好的知己。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不温不火的关系,被金家家主发现了,金家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本就看不上伍家这种军队里打拼上来的贵族,再加上伍执在伍家又无权无势,更是不同意两人继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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