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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燕殊起得比平时早了一些,他先是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才开始收拾自己。
十点前他下楼来到花园,顾家的花园是有专人修剪的那种,别致典雅,完全不同于自己随意摆弄的那种,圆形的阶梯状花坛前,站着身材修长气质儒雅的alpha。
“顾哥。”
“来了?这身果然很适合。”
燕殊今天穿的是件米色礼服,衣服上的繁复花纹和精致的皮靴更衬他贵族的气质,一顶同色系的贝雷帽,又让他显出一些俏皮。
这是顾普宁提前给他准备的衣服,他今天要带燕殊去看一场音乐剧表演,是相对来讲穿着考究的场合,燕殊从没穿过这么正经的礼服,一时还有些别扭。
“好看,衬你。”顾普宁不吝赞美。
“谢谢,那我们出发吧。”
顾普宁穿的是黑色的三件套西装,两人走在古朴幽静的小道上,一深一浅,一A一O,不像挚友,倒有些像约会期的爱侣。
在路上,顾普宁向燕殊介绍了一会儿要看的表演,他说表演的是霜降星上最著名的艺术团,他们的风格偏向现实喜剧,舞台的布景充满前卫与艺术的设计,他觉得燕殊一定会喜欢,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带燕殊看看。
他还说,之所以会来看这种表演,是因为患病期间,他的精神状态不好,有很强的抑郁倾向,当时有个朋友介绍自己来看这个艺术团的演出,轻松诙谐而又反照生活温情的内容,让他豁达了很多,他提议燕殊和他一起感受感受,获得更多启发,对人生也更加乐观。
“等等,顾哥,你是觉得我…不够乐观才特地带我一起来的?”
对于燕殊的疑问,顾普宁没太给面子的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你从来了霜降星就一脸忧心忡忡。”
还以为自己把状态调整的不错,没想到被顾普宁轻易发现了端倪,“啊…有这么明显吗…”
顾普宁随手捏了捏他鼓着气的腮帮,“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笑得有多敷衍?”
两人说说笑笑,到达了霜降星的中心公园,这里有政府搭建的最大的表演剧场。
这个剧场很有特色,一半是古欧式的建筑,有拱形的穹顶,繁复的立柱,而另一半极具后现代的感觉,像一个圆形的大玻璃罩一样,玻璃是深黑的,看不太见内部的结构。
“整个霜降星都很有人文气息,这里的政府也很浪漫主义,市政建设的设计很大多都带有艺术性。”
“原来如此,这个玻璃罩里面是什么呢?”燕殊不禁有些好奇。
“古建筑这面是观看区,玻璃那面是舞台区。”
剧场里的座位排列环形向外依次增高,也很仿古,经验老道的顾普宁选了最后面挨着过道的位置,这里坐得更高视角更广,而且没什么人。
“在这表演可以将公园内的自然景观融入到舞台背景中,利用玻璃罩的粒子屏做出三维效果,舞台效果比平常的室内话剧要真实很多。”
顾普宁给燕殊讲解着这种新奇的形式,燕殊听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剧场灯光暗下,演出开始,演员们很专业,剧情也紧凑,燕殊看得十分专心,进行到中途的时候,顾普宁终端亮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他抱歉地向燕殊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接了。
台上的小美人鱼在人间闹了很多笑话,回到海底正偷偷哭泣,她身后出现了巨大的透明水母,闪烁着点点银斑,绚烂的光影效果让人仿佛置身于实景中,既真实又梦幻,燕殊想起了那天在搜救舰上看到的星光荧,一时恍惚,竟看得有些痴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一个快速移动的身影拾级而上,坐在了他旁边空着的位子上。
“睡完就跑的小骗子…”
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离得很近很近,即便有音乐剧的声音也听得清。
燕殊反应了几秒,刹时睁圆了眼睛,因为这个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异常熟悉。
像玩具卡顿那样燕殊迟缓地转过头,就那么一瞬间,眼泪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每个闲下来的时刻都要想起的人,说追他却一直杳无音信的人,害他变成冤种变成大傻瓜的那个人…
现在,就坐在眼前。
“你…”
舞台昏暗幽蓝的光打在alpha的脸上,忽闪忽灭,燕殊怔怔定在那里,看着身穿作训服的alpha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因为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星空荧的联想而出现的幻觉。
然而alpha行动利落,展臂将他圈近了些,抬手用温热的掌轻轻擦掉了他的眼泪。
是真实的触感。
“别哭了,是我。”
alpha的眼睛随着指尖细细描过燕殊的脸庞,最终停在了他的唇边,像是赶来地很急,alpha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身上也蒸腾着热意,散发出淡淡的白松香。
“被丢下的不是我吗?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哭了?”
低而轻柔的尾音带着点揶揄的笑,在燕殊还没来得及把那些又喜又气的情绪收起时,alpha把他抱进怀里,忽地亲了过来。
“唔。”
唇角被人轻咬了一下,然后是嘴巴,一个短暂却珍重而温柔的亲吻。
alpha的唇有点凉,不过怀抱倒是暖的,心跳有力地穿过胸膛与自己共频,带来久违的踏实和安心。
就这样沉浸在他的怀抱中好了,再也不松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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