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带着北原秀次往回走,步伐依然稳健,似乎刚才的事对他没有半点影响,甚至他说话都依旧温言细语:“忘了刚才的事吧,阳子能有你这样一个哥哥,是她的运气,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她。”
能面对今天他展示出来的一切还能拒绝的人,他不反对孙女继续往来。
北原秀次点头承诺道:“如果我力所能及,自然义不容辞。”
神乐治纲欣慰一笑,又叮嘱道:“平时有什么疑问可以打电话问我,我比你消息灵通,也比你多活了几十年,给点建议应该还是合格的。”
北原秀次感觉神乐治纲气量颇大,一般人被违逆了心意,早就内心憋气了,比如小由纪夫那种比中产略强的家庭就是,一不顺着他们就要拼命搞事,但神乐治纲完全相反,或许这就是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区别——神乐治纲没达到目的,马上开始止损,缓和关系,并不依自己喜怒来决定言行,这份涵养很厉害。
而且这人似乎很了解自己,冬美的事都知道,调查过自己很久了?不过也不奇怪。
他心里瞎想,但嘴上笑道:“您太谦虚了,神乐先生,将来我一定向您多多请教。”
两个人互相客套完了,一时无话可说,很快就返回了神乐家。
阳子已经在操持早餐了,她对神乐北原这两个人都很熟悉,每个都一起住了半年,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从早就不安分的类型,八成一大早便各忙各的去了——她不管那些闲事,只忙着为她生命中两个重要的男人准备早餐。
这两个人连袂进了门,阳子就马上扑了过去,甜甜笑道:“快洗手,要吃饭了!”
她怀疑神乐北原两个人一大早又聊上了,她对此乐见其成,而神乐治纲微微一笑,自己去洗手了。北原秀次看着阳子,习惯性就想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但手抬了一半便马上克制住了,只是笑道:“好!”
很快三个人坐到了餐桌前,而阳子对他们的口味掌握的一清二楚——这两个人没口味,他们唯一要求就是热量足够,如果可以方便快速进食就更好了。
神乐治纲和北原秀次坐在长条型餐桌两侧用餐,谈论起了东京的天气,而阳子左右看着,握住了胸前的项坠和钮扣,心中极是高兴。
祖父看样子对欧尼桑很满意,将来铁定不会阻挠了,而欧尼桑特别疼自己,还给了隐形的许诺,那自己的幸福稳了——她因童年经历相当早熟,看着两个交谈中的男人小脸都开始发光,人生之中第一次发现幸福是如此容易,眼见就唾手可得了!
她高兴之下,左右添着粥,同时没话找话说:“欧尼桑,你过会儿还要去银行实习吗?”
北原秀次转头一笑:“对,阳子。”
阳子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人还在欺负欧尼桑吗?”
北原秀次清楚神乐治纲没少调查自己,对阳子知道也不吃惊,直接笑道:“你是指大石尾一郎吗?已经没事了。”
阳子明白他没那么好欺负,但毕竟在东京人生地不熟啊,受了委屈怎么办?她还是很不放心,就像小由纪夫有人护着一样,她也想护护北原秀次,马上向神乐治纲试探道:“祖父,那个坏蛋……”
以前说要“看看”欧尼桑,这都来家里吃饭了,不用再“偷看”了吧,现在可以报复了吧?
后续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只凭大石尾一郎把北原秀次弄去干苦力活儿,她就恨得一口乳牙都要咬碎了——我疼都疼不过来的欧尼桑,被你那么欺负,你不就是看欧尼桑是外地来的,人又年轻吗?我家里有个特别老的!
大石尾一郎在神乐治纲眼里根本不算人,无足轻重,只是点了点头,连话都没说。
北原秀次原本还想劝上一句,大石尾一郎给他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不用神乐治纲插手,但这神乐治纲什么也没说,他反而不好劝了——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不是成了他在自作多情了?
他想了想直接闭了嘴,觉得随着神乐治纲自己拿主意好了,反正他对大石尾一郎的好感还没一汤勺多,真是让车轧成肉饼都不心疼,更何况这是阳子的一片好心,他能理解——换了以前,有人无故欺负了阳子,把阳子弄去卖苦力,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报复的,那换了阳子估计想法差不多,完全可以理解。
外加他现在看着阳子有些惭愧,莫名有种自己对不起她的感觉,更是不想违逆她的意愿,干脆不管了。
他飞快吃完了早餐,然后起身客气告辞,而神乐治纲把他送到了门外,微笑道:“北原君,神乐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北原秀次笑道:“多谢款待了,神乐先生,将来有机会一定再次登门拜访。”
随后他就走了,而阳子目送他离开后,十分困惑地问道:“欧尼桑有一点怪怪的,他还要在东京待两周,需要找什么机会,他不想来了吗?”
她计划最起码北原秀次两天要来住一晚的,而且抽时间也可以带着冬美过来一起聚聚,或者一起出去游玩一下。
神乐治纲目光有些灰暗,转身要去楼上了,轻声答道:“结婚之前,他不会来了。”
阳子愣了,结婚,什么结婚?
她呆傻在那里,觉得事情发展好像有点脱轨了,这结婚怕不是指自己,小嘴不由慢慢张开了,一时很像一只被雷劈了的小蛤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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