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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赴想笑,但忍下去了,颇为严肃地要求他:“念给我听。”
林渚凡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不太情愿地念那份需要秦赴过目并且签字的电子文件。
“念完了。”林渚凡拿着电容笔,递给秦赴要他签字。
秦赴说:“没力气,拿不动。”
林渚凡看了看秦赴手背上扎着的留置针,觉得有道理,正要把电容笔收回去。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余珂拎着秦赴的病号餐抬脚进来,看见病房里的另一个人,没想太多就要退出去。
秦赴在背后把他叫住,余珂回头不解道:“你们不是还没聊完,我能听吗。”
秦赴对他说:“过来。”
余珂很听话地放下袋子走过去,温顺地屈膝半跪在秦赴的病床旁边看他。
“帮我签个字。”秦赴示意林渚凡将电容笔给他,林渚凡犹豫一下,还是没说什么地递过去了。
余珂拿着电容笔不知所措,心里又开始骂秦赴脑子有问题,但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是放软了语调的,“小赴哥哥,我怎么能帮你签字。”
余珂抬起头看秦赴的脸,眼皮很迅速地眨了两眨,眼珠左右来回转了几圈。
他眼睛很圆,眼尾下垂,有很怕与人对视似的轻巧的灵动。
然而秦赴说:“你以前模仿我签名不是很像吗,”又伸手很轻地揉了揉余珂的脑袋,告诉他:“没事,签。”
在林渚凡十分不赞同的目光下,余珂还是抓着电容笔将字签下去了。
林助理拿过平板看,是非常像,他觉得很神奇。
余珂签完字就找了点借口跑了,从他背后看过去,耳根红了一片。
林渚凡目送余珂攥着他的电容笔逃走,沉默半晌,还是没忍住问秦赴说:“你不是有电子章吗,盖一个不就好了。”
秦赴说“嗯”,又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懒得盖。”
林渚凡不说话了,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但秦赴好像心情很好,又问他说:“你这次等了我多久。”
林渚凡看看表,说两个小时。
他还刻意说少了,他早晨8点就坐在这里等秦赴醒,现在已经是吃午餐的时间。
秦赴不置可否地点头,让他下次来就直接把他叫醒。
“拉倒吧,”林渚凡动作很利落地收拾东西,弯腰将秦赴的床摇下去,说,“你才是资本家,别搞错了,我只是给你打工的。”
秦赴看了林渚凡好半天,将眼睛闭上,说他好没意思。
林渚凡不理他,走之前又叫秦赴:“小秦总,下次我过来,叫余珂把电容笔还我。”
余珂出去医院外,站在在大马路旁边抽了根烟,一根烟的时间下去,脸还是热的。
他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反而认为这样更逼真。
香烟将他的衣服熏上了很重的味道,他便慢慢吞吞地往秦赴的病房挪回去,试图在路上就将大部分味道自然消散掉。
进入秦赴的病房之前,他低下头闻了闻,还是觉得烟味有些重,没想太多地将外套脱掉了。
他所在的岐海市位于东南方,冬天的室内没有暖气,湿冷的空气通过领子直钻进人的身体里,比北方的冬天都要难过。
但余珂没介意,只穿一件羊绒衫就推开了秦赴病房的门。
秦赴在睡,却不是深眠状态,余珂进来只发出一点点细碎的动静,他就撑着背转了身,眯着眼睛去看余珂。
“去抽烟了。”秦赴沉着嗓子开口,很没有感情地问他。
余珂低头看那件被他脱下来的外套,表情自然地骗他说:“没有抽,去外面吹了吹风,旁边有人抽烟。”
接着皱眉道:“很讨厌,在公共场合抽烟,我身上都被染到味道了。”
“小赴哥哥,烟味太大了,我把这件衣服扔掉吧。”余珂抬起头来看秦赴,很小心地征求他的意见一般问。
秦赴说不用,让他把衣服穿上。
余珂雀跃地穿上,将毛巾沾湿了,十分熟练地为秦赴擦拭上身。
“小珂。”秦赴任由余珂摆弄,放低了声音叫他。
余珂说“怎么了”,慢吞吞地抬头,手上同样慢吞吞的动作却很细致小心,避开了他身上看得见的所有伤口。
秦赴说:“还要你来照顾我,辛苦小珂。”
余珂动作顿了顿,余成霖跟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就在不久前。
“噢,”余珂回应他说:“不辛苦的。”
秦赴气息一滞,听出余珂有点不愉快,迅速思考了一下他刚刚的话有什么歧义。
他是知道余珂生病的,生在余成霖家,不如说余玦才是那个怪咖,换做秦赴都不一定能受得了余成霖的教育方式。
余成霖不太需要余珂,认为不能对地产公司有所贡献的自由职业者余珂,只是一个成日游手好闲,只会拿着相机一通乱拍的社会废人余珂。
尽管余珂拿过不少国内外摄影比赛的好奖,余成霖依旧只看重有生意天赋的余玦。
秦赴问他:“你在我这里这么久,工作没问题吗。”
余珂听到秦赴说“工作”,一时间很高兴也有点骄傲,看秦赴身上的那些伤口都不顺眼了许多,他回答秦赴说:“没事的。”
护士进来为秦赴换药,余珂就退身避开来。秦赴不太怕疼,五颜六色的药水抹在他身上,乱七八糟的管子刺进他的皮肤,他都不太有感觉一样,最多是眼睛多眨两下,余珂相反,他就很怕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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