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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成。”林渚凡讨价还价。
秦赴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点头说好。
林渚凡整日整日地将心思全部扑在他和他的公司上,他其实也早就想给林渚凡涨工资。
很难得的人才,秦赴的资本家思维运转,多花点钱他也不是很心疼。
林渚凡将他的绷带缠回去,声音温和下来,要他这几天及时吃药,想了想又问他:“用不用叫余珂盯着你。”
秦赴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拒绝,“余珂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
他对别的人一向坦诚,但对余珂又是另一幅扭捏的态度。
林渚凡笑他:“想在余珂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是吗。”
秦赴没说话,变相地默认下来。
然而林渚凡很快就收敛笑容,对他说“想保持良好的形象就不要像前几年那样消极治疗”,又说“我的治疗方式会对得起你给我开的工资”。
“你要是再不好好吃药我就告诉余珂。”林渚凡威胁说。
“你没别的事要做吗。”秦赴不甘示弱,呛他一声开始赶人。
林渚凡今天难得空闲一点,还真的没有别的事要做,于是在秦赴的病房里坐下来等余珂回来。
余珂带着一身寒气进到病房里,红着脸将上次顺走,好几次见到林渚凡也忘记还的电容笔递过去,弯着腰低着头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林渚凡看他好几眼,疑惑说:“一支电容笔不至于,我也不是没有别的电容笔。”
余珂脸更红,紧张得像是没地方放置自己。
“你逗他做什么。”秦赴在笑,脸上难得轻松,伸手将余珂呆立着的身体往自己这里揽了下。
林渚凡一头雾水地走掉,房间刚空下来,秦赴就问余珂说:“去哪里了。”
余珂说:“去拍了点照片。”
秦赴靠在床上兴味盎然地说:“拍了什么。”
余珂慢慢吞吞地蠕动嘴唇,说没拍什么。
他不愿意跟秦赴说太多,更不愿意秦赴看他拍的照片,那些盖在储存相册上面的相片太欲盖弥彰,秦赴往下多翻两张就能发现他偷拍的证据。
秦赴没强迫他,余珂见他精神不太好,又忙着给他量体温。
额温计亮了灯,余珂举起来看,脸色变得不太好。
“小赴哥哥。”余珂叫他,秦赴半抬着沉重的眼皮看过去,等他的下文。
“烧到三十九度了。”余珂大眼睛水水亮亮,看看他又看看额温计,像是不相信他烧到这么高似的又测了一次。
额温计还是报了三十九度,余珂就很担心地说:“我都没有照顾好你,我爸爸会不会怪我。”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落在秦赴耳朵里的时候却很重。
秦赴在心里叹气,但没等来余珂的下一句话,意识就逐渐离他远去。
秦赴在平时基本不做梦,可能是做了梦,但醒来就忘了自己做过梦,所以他一直没太体验过在梦里活着是什么感受。
但这个晚上他做梦了,是很无厘头的乱七八糟的又没有营养的梦,没见到人,有看不见的东西一直在碰他。
秦赴不太害怕这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但身体传来的很真实的轻微触碰感还是让他醒了。
这几天时间下来,秦赴养成了睡醒就往旁边看的习惯,他这次很顺利地看到了余珂,顺利地看到近在咫尺而非在另一张床上的余珂。
他第一次知道余珂还有梦游的毛病。
他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的身体,手臂攀上他的脖子,细长的小腿缠着自己腿上的肌肉。
秦赴偏过脸看他,怕他地方太窄睡得不舒服,动作很轻地往旁边移动了一些距离。
但余珂像是怕冷似的缠过来,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用力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带过去,寻找热源一般紧贴着秦赴发着高热的身体。
余珂好像真的冷,贴过来的皮肤整片都很凉,秦赴没有要把他推开的意思,将他放在自己被子外的手臂拿进来,避开自己身上硌人又粗糙的纱布,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
岐海市的冬天不供应暖气,整个房间里,秦赴成为了唯一的热源。
冰冷的余珂靠过来,秦赴也只是很温和地散发出一点能令他舒适的热度,很默然地笼罩和裹挟他,不会灼伤他。
余珂第二天睡醒,发现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秦赴身上。
他僵硬很久,很为难地不知道要不要抽身走,又怕吵醒秦赴,这样他再长好几张嘴都讲不清楚。
秦赴平躺着还在睡,脸侧过去,朝着与余珂相反的方向。
秦赴这几天的晚上都没有输液,余珂也不用在晚上整夜整夜地看着他。
余珂适应能力强,早就从黑暗里找到一些消磨时间的方法,比如摆弄秦赴的脸,秦赴的头发,秦赴的手掌和手臂。
刚开始的那几天秦赴都很沉地睡,对外界和余珂的干扰一无所知地躺着,那个时候余珂就会很神奇地没那么讨厌他。
但现在不一样,秦赴不是昏迷状态,是会被他弄出的动静吵醒的。
余珂想了很久,决定快刀斩乱麻地撤走,他不清楚自己的力度如何,但好在很幸运地没有吵醒秦赴。
他这一晚上睡得很舒服,岐海市的冬夜很难熬,他睡得冷了,便下意识地主动蹭着秦赴的身体索取更高的体感温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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