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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珂原本没有什么,刚登船的时候可能是兴奋过度,他本人由于余成霖病态的控制也完全没有过坐船出海的经历,等船离开港湾,走了将近一半的航程时,才昏昏然从头部和胃部感受到一些不大舒适的症状。
船是徐彦兴借停在帕塔亚港口的Dufour 470,船上配备了三个房间,不多不少正好。
余珂被秦赴抱着回房间后塞到床里,打了个哈欠,眼眶里蓄着水光问秦赴还有多久能到。
秦赴问过徐彦兴,获得一个足够余珂睡一觉时间的答案,说:“还有大概三个小时,你睡。”
余珂说:“好的。”
只是没好一会儿,手就不老实地去扯陪着他坐在床头的秦赴的衣摆。
秦赴不做声地给他扯着,眼睛在盯手机上新报道的商界新闻。
但余珂是不到目的不罢休的脾气,拽着秦赴的手上用力,棉质的布料受力作用变得不再平整。余珂以为秦赴会顺着他手上的力气靠向他,但秦赴只是更用力将他的手拿开,起身出门。
余珂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扇闭紧了的门,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太久,秦赴就重新推门进来,手上拿了一个药瓶。
“起来,吃药。”秦赴倒了杯水,和瓶子里已经拿出来的两粒缓解晕船的药片一起递给余珂,要余珂坐起来。
余珂看着秦赴掌心里的两颗药片,没有全部接过来,只是先拿了一颗。
药片是扁圆形状的,但直径有些大,余珂将药片先抵在舌尖,不知是不是自己吞咽的方式有问题,药片在喉咙边缘滚动一圈,没有被咽下食道。
纯粹的苦味不可避免地被水温融化一些后在嘴里蔓延开来,余珂又喝一口水,但药片还是固执地不愿意下去。
秦赴见他表情不对,坐过来一些,手按在余珂的肩膀上,问他:“怎么了?”
余珂先是摇了摇头,不等秦赴再次开口,皱着眉头将嘴里化了大半的药片咬碎,就着水再吞下去。
然后伸手去拿秦赴手心里的另一片。
秦赴却一下将手握紧了,没让余珂拿到,面色复杂地问:“你嚼碎咽下去的?”
大约是听到声音,又看到余珂有做出咀嚼的动作,秦赴静了片刻,见余珂没说话,又低头看他,温和地问他到底是不是。
余珂点点头,承认道:“药片太大了,我吞不下去。”
又对秦赴说:“我从小吞药片就不行的,安定片和普萘洛尔,我每次都掰碎了才能勉强咽下去。”想了想告诉秦赴:“胶囊是可以直接吃,而且很顺利。”像是在为自己连药片都不会吞的事情找补。
秦赴听完,表情有些不好看,余珂看着他觉得好笑,拉着秦赴的手臂,说:“怎么了,不就是药片吞不下去而已吗。”
“不苦的。”余珂又这样和秦赴强调,但秦赴不管怎么听都觉得像此地无银。
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听上去已经很习惯了。秦赴没说话,低头将剩下的药片掰成几瓣,又和余珂道歉。
余珂被秦赴搞得云里雾里,十分不知道他在道什么歉。
“船上提供的晕船药里没有胶囊,”秦赴说,把手里的其中一个碎片递给他,“你先试试这样能不能吞下去。”
余珂拿过来试了,但心里越在意越暗示这个事他就更吞不好,药片还是没有被顺着水咽下去,好在被秦赴掰得足够小。余珂在秦赴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动作小心地咬了两下,告诉秦赴自己咽下去了。
秦赴一直盯着他看,也没让余珂继续吃剩下的药片,过了少许时刻,余珂眼前暗了一瞬,秦赴的吻就很令余珂措不及防地覆上来。
接吻方式是余珂很熟悉的长驱直入,但接吻力度却不大像秦赴平常那副要吃人的架势,反而换成很轻柔地与余珂唇齿相交。
“余珂,”秦赴贴着余珂的嘴唇和他说话,但声音并没有很模糊,对余珂指出:“你骗人的功力丝毫不见长进。”
“明明就很苦。”秦赴离开他一些,语气很沉地和余珂说,让他徒生很多心虚。
余珂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秦赴站起来,将手里的药片碎片和粉末一起扔了,眼睛看着他说:“苦就不要吃了。”
余珂乖顺地重新躺下去,刚闭上眼睛,边上的床榻就沉了一沉,他看到秦赴也躺进来,不再在床头坐着看他手机里的商界新闻了。
船上的床不比曼谷酒店里的宽大,两个成年男人躺到一起也只能算是勉强。
“你以前急性发病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秦赴问之前还担心这样直白会不会有些不好,但他想了很久,也确实没发现那些更加拐弯抹角的提问方式有什么不同。
所幸余珂不觉得有什么好瞒,还是先安慰秦赴说:“我急性发病的时间很少,医院治疗对我来说不能算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偶尔急性发病的时候又没人管我的话,我就忍个十多分钟就好了。”余珂平静地说,像置身事外一般地,讲别人的故事。
秦赴听过后沉默很久,只一味把余珂抱得更紧,与余珂紧贴的每一寸肌肤之间相互受力,都在暄和地透出安抚的意味。
余珂没接着往下说了,但秦赴知道的,想必在那个时候,余珂也是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咬碎这样苦的药片。
毕竟秦赴都在他身边了,他还是能一个字都不说,更何况没人管他的每一个时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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