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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身份证……
“什么时候拍的?”
“十五岁。”
阮鸣难以置信:“你们老师没揍死你吗?”
“我妈妈是混血。”谢一斐淡淡道,“老师一直以为我是天生的。”
“……”
后来阮鸣才知道,谢一斐和他们这些从小逃课混网吧的人不一样,十七岁时才第一次接触网络游戏。
当时阮鸣的椅背坏了,一躺上去就会发出惨叫,所以他理直气壮地靠在谢一斐的座椅扶手上,背对着对方玩手机,闻言,立刻说:“那你肯定是个好学生。”
“我成绩不好。”
阮鸣不信:“假的吧。”
“我对学习没什么兴趣。”
“然后考试考第一?”阮鸣冷笑,“学霸的小把戏罢了。”
这一次的确是他误会对方了。谢一斐解释说:“我是学艺术的。”
阮鸣一愣:“当演员的那种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去当演员。”
“……”阮鸣,“因为你长得像当演员的人,行了吧!”
谢一斐笑了。阮鸣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只可惜他平日里不怎么笑,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因为“不敢”两个字而整整一个月不和对方说话。
“不是。”他说,“我学乐器,钢琴。”
阮鸣放下手机,坐正了:“真的?”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谢一斐,似乎终于明白对方初中时不太合群的发型和周身若即若离的气质都从何而来。
“真的。”
阮鸣故意说:“我不信,除非你弹给我听。”
他当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第二天阮鸣出门拿奶茶的时候,在基地门口看见了搬家公司的车。
车的货栏向四周打开,上面立着一座白色施坦威大三角。
凑热闹的大哥在他身旁喃喃自语,词汇匮乏:“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呃,这么白的琴……”
老板听说之后,特意给这尊大佛在基地里挪了一间琴房出来,供他折腾。
阮鸣从来没有听过音乐会,不仅仅是门票的问题,而是他打心底觉得自己和艺术这种东西绝缘。
直到那天晚上,他搬了把椅子坐进了谢一斐的琴房里,听对方弹完月光的三个乐章。
大概是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艺术细胞。从第一个章节起始,分明是悲伤的小调,他却觉得怦然心动。
告白
冬季常规赛打完的那个晚上,阮鸣失眠了。
他觉得自己疯了。
竟然真的在考虑要不要追自己的同队队友。
阮鸣不太会追人,也从来没追过谁。
岂止是不会。可能说出来大部分人不会相信,阮鸣其实是个脸皮很薄的人。他连拒绝人都不太会。
阮鸣愁得要命,躺在床上掰手指。
追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失败,说不定还会吓到对方。
对方还是直男。
还是他的队友,要一起打很多年比赛的那种。
……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去追吧。
可他转念一想,要是不追,岂不就是百分百失败了?
第二天,谢一斐进训练室的时候,看见阮鸣笑容满面地坐在座位上。
“一起排吗?”他问。
大哥在一旁喊:“带我一个!”
阮鸣笑着:“不带,快爬。”
大哥:“?”
第三天的时候,阮鸣非要谢一斐给他看自己的手,说是听说弹钢琴的人手和别人不一样,拉着他不让他玩游戏,非要和自己的手比个究竟。
左看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对方的手是真心漂亮,掌骨轻微凸起,手指修长却又不显得过分纤细。
阮鸣由衷道:“弹琴的人手真好看。”
谢一斐却说,他的手不适合弹琴。
阮鸣:“?”
“老师说我手掌太薄。”谢一斐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示意他摸一下,“力气不够。”
轻柔的触感落在手上。阮鸣感觉自己脸红了。尽管他在心里欺骗自己这是错觉。
“你是因为这个才放弃弹琴的吗?”
谢一斐摇头。
“因为突然觉得无聊。”他说,给对方描述了一下放假时自己每天要弹琴十二小时的生活。
听得阮鸣暗暗心惊。
这样想来,谢一斐也不会有太多的社交生活。难怪他平时看起来总有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这样想着,阮鸣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弹得这么好,肯定已经十级了吧?”
谢一斐:“小孩子才考级。”
想了想,又说:“我是八岁考的。”
阮鸣:“……”
第四天是周末,教练大发慈悲给他们放了个假,把人从训练室里一一轰出去,说你们再不晒太阳就要发霉了。
阮鸣开始纠缠谢一斐,让他陪自己去剪头发。
“我相信你的品味。”他肯定道。
当天谢一斐和顶着一头奶奶灰的阮鸣在基地楼下被领队拦截,收到了用心良苦的一顿教育:未成年人好好打比赛,不要乱搞自己的头发。
阮鸣不服:“我上个月就18了!”
又说:“你等着瞧吧——季后赛。”
于是季后赛的决胜局里,根据Crimson死前报出的点位,唯一存活的Ruan五枪点杀积分第一战队的两名成员,狙击弹打空后从高点跳了下来,贴脸的三发子弹收掉了最后一个人头,出奇冷静地完成了翻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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