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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犬病才会有这种症状。”
阮鸣:“……?”
谢一斐把房卡插进卡槽里。沉默了一会,他说:“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不想和我住。”
阮鸣立刻:“没有的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停了停,又支支吾吾半天:“我只是不想和他们一起,一群男的衣服都不穿挤在一起,像什么样……”
——天知道,他有段时间每天训练到凌晨六点,就为了在月色基地的大澡堂里避开和其他人一起使用。
见谢一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又说:“你想啊,我可是很纯正的那种同性恋,从小就这样,我真受不了和一群直男泡在同一个池子里。”
说到最后,已经口不择言,只想现编一个理由让对方相信。
谢一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
然后说:“也不想和我一起吗?”
阮鸣:“?”
谢一斐看了眼床单上金灿灿的酒店标志。
“我姐的产业。”他少有地提起了自己的家人,“底下有私人温泉区域。你想的话,我可以让她帮我们开放一下。”
阮鸣张了张口,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堪称是自讨苦吃。
两个人上楼才没一会,大哥就接到谢一斐发来的消息:我和阮鸣自己去玩了,不用管我们。
大哥:“?”
不是说好的团建吗?
领队在旁边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他俩人呢?”
大哥把手机屏幕给他看,痛心疾首:“什么人呐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帮他把人叫出来!转眼就把我这个队长踹了自己玩去了!”
领队倒是无所谓:“谈恋爱嘛,年轻人都这样。”
又话锋一转:“不是说好了带家属的么?你女朋友呢?”
大哥顿时像被针戳了的皮球一般泄气了:“……那啥,惹她生气,吵架了。”
满意地甩开队伍里的其他人之后,谢一斐刷着他姐的权限卡,和满脸愁容的阮鸣一同,来到了酒店私人温泉区域的更衣室门口。
阮鸣死到临头了,还想挣扎一下:“那个,其实我没有泳裤……”
“没关系。”谢一斐推开门,回头道,“你也可以选择不穿。”
“……”
阮鸣彻底闭嘴了。
进了门后,他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坐了一会,没有动。谢一斐衣服换到一半,忽然听他开口道:“交换秘密怎么样?”
他一时间不知道对方在玩什么把戏,随口问道:“什么秘密?”
“我看到了你电脑里的文件。”阮鸣抬起头来,“……对不起,你没给那个文件夹起名,我忍不住点进去看了。”
谢一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有一点强迫症,桌面文件分类整整齐齐,唯独有一个文件夹是未命名。
“虽然没有仔细看里面的内容。但是,谢一斐,”阮鸣很罕见地叫了他的名字,“后来你为什么不去上学了?”
谢一斐安静了一会。
“我想打比赛。”他背过身去,说,“准确地说,是我想和你一起比赛。”
阮鸣愣了愣。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奇怪。”谢一斐索性和盘托出,脱下来的衬衣被他松松搭在手上,“我当初和父亲商量的是,休学一年,参加比赛,打不出成绩我就退出。”
“虽然后来也打出了成绩,他仍然不认可我。但我坚持要留下。我想留下……和你一起。”
他蹲了下来,在阮鸣的面前,抬着头。颜色稍浅的眼睛凝视着眼前人的面庞。
“你明白吗,阮鸣?”谢一斐说,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脸,“我已经拿到想要的冠军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比赛而已。”
阮鸣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滚烫又刺痛。
“所以我退学了。”
谢一斐说得很坦然。就好像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一样。
“上学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但青春只剩下现在了。”
阮鸣说不出话来。
换作是他人,他或许还能勉强接受这种说法。
但长期的高强度的练习,已经在谢一斐的手上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漂亮匀称的手上。阮鸣的手动了动,将谢一斐的右手捧到眼前。
良久,他开了口,低声说:“我走的那天你没来送我。”
“路上时,司机问我哭什么。我说分手了,他劝我找下一个。”
谢一斐的眸色沉了沉。
他在猜想,这会是如何的一个“秘密”。
“我告诉他说,没有下一个了。”
谢一斐身形一僵。
他抬眼,发现阮鸣垂着目光,眼眶红红的,仿佛又沉浸在那天像是被丢弃的情绪之中。
“他就说:‘要不要我现在掉头,你去把她追回来’。可是我又说不要了。”
阮鸣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道:“然后我就去……做了一个纹身。”
谢一斐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他甚至有些心跳加速,不仅仅因为阮鸣托着他的手,凑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就因为这个,我一年多时间,除了队服不敢穿短袖。”阮鸣的声音像是带了点哭腔,又像是有点忍不住笑似的,“生怕被人看见,那我不就玩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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