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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另一方的,这些浓深的体温的气息,那么强烈,稳稳攫取了景逸。
“你好臭,放开我。”景逸用手肘假模假式地抵他。
“要不然怎么叫臭男人呢。”陶孟青贫嘴起来,不肯松,“你太夸张啦宝贝,流汗可是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这其实还能证明,本人非常健康……”
“臭臭,就是臭!”景逸面红耳赤。
亲昵的叫唤,比亲密的肢体接触,更令人无所适从。
陶孟青抚摸起他的头发,然后吻了吻。
吻的份量沉下去,落在心脏上,怦怦怦。
陶孟青知道,景逸仍在胆怯,他能从他的不自在与僵硬中读出吃力,仿若惊弓之鸟。
可正是这样的景逸,还是勇敢地接住了这个吻。
*——选段来自越剧《玉蜻蜓》
第50章
入春,进入四月,《夜归人》的制作阶段接近尾声,景逸居家办公的时间多了起来。然而调岗去东京前,他还要写份述职报告,逃不过的流程。他在技术上是高手,在行政汇报上却是绝对的低手。最近,他一直为此事头疼,常常在电脑前一筹莫展。一小时下来,龟爬似的,才能删删改改地打几百字。
每当停滞,他就点开音乐播放器,放几首舒缓的歌曲,让自己放空,别那么紧绷。
搁在桌上的手机震起来,景逸扫了眼屏幕,条件反射地揉了揉眉心。
接通后,陶孟青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干嘛呢。”
“没干嘛。”
“听歌呢?”陶孟青听见景逸那边的背景音,慵懒而甜蜜,像是日文歌。
景逸不答反问:“你不是在拍戏嘛?怎么感觉比我还闲?”
“不是拍戏,综艺综艺,”陶孟青纠正,“录综艺就是这样啊,时间很灵活的,也蛮自由的,虽然有剧本,但可供发挥的空间很大……。”
景逸不禁嗤笑一声,“就算拍毁了镜头,还可以靠后期剪辑是吧。”
陶孟青跟着笑,“你这不是挺懂嘛。”
其实,这是他作为演员的最后一次工作了。他跟陶蔓已经协商妥帖,这次以后,他会慢慢淡出荧屏,向幕后转型。他甚至打算再进修。
景逸要大阔步走向未来,他可不能在原地踏步。
有好几次同景逸聊天,话到嘴边差点脱口而出,理智截断了他,使他吞回肚子里。他想,还不到时候,不能冒冒失失地讲,极有可能会成为施予对方的压力。所以,为了不露馅,就尽量往调侃、轻松的氛围里转。
“有没有想我?”
“你猜。”
“好狠的心……”陶孟青故意“呜呜”两声,语气委屈,“还要我猜。”
景逸不吃他这招,“你正经点儿,好好讲话。”
“真的没有?”他不屈不挠,“我昨天做梦还梦见你了,你在我脑袋里跑圈,一直跑到早上呢,跑得我都心疼了。哎,你说我这是不是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不知是被他磨烦了,还是想尽快结束这种没营养的回合,景逸不咸不淡地说:“行行,有吧。”
“不要加‘吧’,听起来好像在敷衍我,”他自顾自轻笑着,“那……一天想几回呢?”
“谁会算这种东西。”
“那就是很多咯。”
“要点脸。”
陶孟青握着手机,想象着景逸忍不住憋笑,只好垂下眼皮,故作冷傲的模样。
他真想快点再见到他,捧起他的脸庞,亲一亲。亲得他羞涩,最后不得不把脑袋埋在自己肩窝,小声骂,色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播放器在浅吟低唱:Nonono,这一刻,Nonono,不曾想我的心,Nonono,会被你如此夺走,Lost my way。*
日文女声冷冷淡淡,否认否认否认,可情难自禁,调子里包裹着浓郁化不开的、暗涌的情愫。
终于挂了电话。
景逸跟陶孟青维持着盘腿姿势,聊太久了,猛地一下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又锤又揉了好一会儿,麻痹感才渐渐消退。
小宝一直趴在他脚边,懒洋洋晒着午后阳光。闻到他的动静,小宝翻滚了两下肚皮,精神抖擞地站起来,仰头朝向他。
“恋爱真是难懂呢,好像会变得不再是自己。小宝。”景逸挠着狗下巴感叹。
小宝惬意地眯起眼,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哝声。
景逸对着电脑又敲敲打打一阵,可还是不太满意。他承认自己是“完美主义者”,即使不擅长的任务,也想精益求精。他叹了口气,索性关了电脑,揉着肩膀从椅子上起身。下楼,发现梅玉杰正在叮铃啷当、里里外外地忙活。
他问梅玉杰在干嘛。梅玉杰说想要改变一下家具布局。
“为什么要变?”他问。
“风水啊,”梅玉杰瞟他一眼,“你不知道家里的风水会对运势和健康有影响吗?”
景逸一愣,一点点蹙起眉。
他们前天才扫完墓,梅玉杰当时情绪还算稳定,只是在烧纸时,忍不住啜泣了一会儿。很短很短,纸还没烧完,她就止住了哭声。再之后,她都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甚至在回程路上同伍嘉禾揶揄起小儿子,说这孩子老是闷声不吭的,结果往往就是这最不爱显山露水的,要爆就爆出大惊雷。伍嘉禾夹在两人间,有点为难地看来看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景逸在心底叹了口气,主动解围,请教伍嘉禾在海外的出差经验,慢慢才把话题扯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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