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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转身去了楼下。
程旬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轻轻舒了一口气,拉开浴室的门做贼似的溜了出去。
他换好睡衣之后就趿着拖鞋下了楼。
餐桌上盛放着切好的红瓤西瓜,他走过去朝阿婆笑了笑,然后开始慢慢吃瓜。
没想到他刚落座不久,陆行殊就站了起来并且收拾了吃完的西瓜皮,对着阿婆说了句:“外婆我吃完了,洗澡去了。”
外婆笑眯眯的应了声好。
程旬埋头吃瓜假装毫不在意,只在陆行殊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你们俩吵架啦?”
外婆的声音忽然响起。
吃着瓜的程旬险些呛着,心里还在惊疑阿婆怎么会看出来的。
他立刻摇了摇头:“没有啊。”
阿婆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只是开导道:“吵架也正常,男孩子火气都大,磕磕碰碰都是常事。”
程旬继续埋着头吃瓜,脸上表情讪讪的,至于阿婆说什么他都是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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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他们依旧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复习。
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程旬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陆行殊变得有些……客气?
也对,他原本就对保持安全距离这事没什么概念,突如其来变成这样,自然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一场期末考试搞得所有人都焦头烂额。
程旬这次算考砸了。
他心态不怎么好,自从发觉陆行殊刻意疏离的态度之后自己也开始生闷气。
虽然他也想不通,明明是他要求做回朋友关系的,可真变成了这样他又觉得气闷烦躁。
做题遇到瓶颈了也硬是憋着不愿意请教陆行殊。
看起来像是两个人与对方较上了劲,可实际上就是程旬一个人在拧巴。
考完之后程旬心里五味杂陈,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完蛋了。
还好分班看得是几次考试的平均分,即便进不了实验班,至少也要进个普通班吧。
大家都知道政策不允许特殊教学特别对待,但实际上下到地方这些学校后,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假期补课班自然少不了,为了升学率好看,九中再不济,高三的时候也会将教学资源倾斜。
力保两个重点班的考试成绩。
慢班都说是基础班,但是被分到慢班的学生无疑在未踏入高三的时候就先丢失了一分。
九中高三排班也并非一成不变,基本上一月考一变动。
就算开始分上了重点班也不代表就此心安,若是懈怠成绩下滑,也会在后续班级调整中被换到其他班去。
因为期末考考砸了的缘故,程旬整个人都恹恹的,假期里都没什么劲。
在家待了两三天就开始偷偷出去找兼职了。
如今他已成年,利用暑假为自己赚点学费也无可厚非。
毕竟补习班那种花费过高的地方,他可没有钱去,还不如出去赚点钱。
当然,为了避开陆行殊也是一个原因。
看着陆行殊冷淡清隽的脸他会觉得心烦意乱。
明明是普通的打招呼也觉得心烦意乱。
就连不说话他也觉得心烦意乱。
就像有蚂蚁在心上缓慢爬行似的,酥酥麻麻又空落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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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找到了一份蛋糕店兼职的工作,算不上很忙,只是工作琐碎了些。
说是蛋糕店,奶茶咖啡之类的饮品也是卖的,所以程旬要学的东西也不少,又要兼顾打扫店里的卫生啥的。
只不过他们这边的蛋糕店也不是很专业的水平,不然也不会聘他这个学生了。
不是加盟店,就是老板娘出于兴趣开的小店罢了。
只不过老板娘手巧厨艺高,做的千层蛋糕,豆乳盒子,雪媚娘之类的都很好吃。程旬这样的兼职服务生不需要穿工作服,但是统一穿黑色T恤,因为配围裙比较好看些。
竖条纹墨绿色的围裙,胸口处还绣着一只可爱的小熊。
谢秋白这家伙自从知道了程旬在这儿兼职之后来过几次,乱七八糟点一堆,吃不完的就打包带回去。
因为客人不多,所以他赖着和程旬聊聊天倒也还好。
原来九中文科班人太少,也就没分重点班基础班,学校领导大手一挥四个平行班就完事了。
确实重理轻文的过分……
如此也好,谢秋白倒也不用和老同学们再次打乱排序组合。
程旬最近心情不佳,脑袋上仿佛挂着乌云雨,就连粗线条的谢秋白也能看出来。
但他问起来,程旬总说没事、没什么,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再问了。
但是他这人吧,就是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旬,你和陆行殊高三还能分一个班不?”谢秋白喝了一口冻柠茶,无知无觉的问,“他铁定能进理科实验班吧,你考得咋样?”
程旬无情的甩了他一个眼刀,并不太想回答。
谢秋白看他脸色也差不多明白了大半,只得打着哈哈说:“反正你俩住一起,同不同班的无所谓。”
难得老板娘不在店里,所以谢秋白才能坐在这唠嗑。
见他每每踩雷,程旬终于无语道:“得了,别和我提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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