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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白……”程旬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使之听起来正常,“你有没有梁子言的联系方式。”
梁子言既然是陆行殊最好的朋友,没道理阿婆转院也不告诉他吧。也许问问他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呢。
“额,他……”谢秋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似乎是在纠结要如何向程旬解释梁子言的态度。在当初程旬一走了之之后,那人就……
“他对你不太友好。”谢秋白只能委婉的说,“就算给你联系方式了,他也不一定理你啊。”
这个结果程旬也不是没有设想过,但当自己真正被告知事实,他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我想见见阿婆,可是陆行殊他不同意,我、我没办法了。”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卑微了些,就连谢秋白也听不下去了。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我知道沈阿婆现在在哪个疗养院,我的车也有通行权限。”谢秋白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有时间再带你过去吧。”
程旬愣了一下,但听见谢秋白说的话后,终究成了一声声道谢。
谢秋白被他说的愧疚感爆炸,当初程旬来找他的时候,他确实因为一些赌气的原因,在这些事上欺骗了程旬,只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谢秋白说:“是我先骗你的。”
程旬唔了一声:“没关系……”讨厌我也没关系。
谢秋白叹气:“好了。我还是比较习惯你以前的样子。”
程旬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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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和谢秋白约了周日,正赶上他这天不用上课。
谢秋白开着他那辆小车停到了小区门口不远处的公交车站附近。
程旬抱着花束和果篮走过来的模样有点夸张了。
手上的东西顺手放在了后座的位置上,程旬才慢慢地坐到副驾驶位。
“你回国之后怎么还这么瘦,有认真吃饭吗。”谢秋白皱起眉看了他一眼,变得成熟的英俊脸庞果然和当初差了不少。
程旬有些恍惚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下,又掐了把自己的脸颊。
“我有好好吃饭,谢谢关心。”
谢秋白一边注意路况一边说:“我上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平常也要注意休息,别熬夜……”
久违的絮叨,程旬反而觉得亲切,他安安静静的听着谢秋白说话,时不时点点头。
车子驶进疗养院地下停车场,程旬下车后就去拿花束和果篮。
谢秋白走过来顺手替他接过了果篮,又对他说道:“我算过了,陆行殊今天应该不会过来,反正我们就只看看沈阿婆,看完了就走别让他知道。”
他脸上出现为难的表情:“他脾气你应该知道了,变了挺多的。”
程旬抱了抱怀里的跳舞兰,努力朝谢秋白笑了下,“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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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楼再次登记,只写了谢秋白的名字。
阿婆的病房在四楼,眼看着电梯数字一点一点往上升,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
程旬垂下眼睛,愣愣的看着怀里的花束,似乎是想起了那时候的事。
阿婆知道了他和陆行殊的事情后,一次又一次的找过来让他离开……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当初的种种连他自己都放下了。
无论如何,如果没有阿婆,他也无法平安幸福的长大,他是亏欠她的。
“沈阿婆真的很可怜。”谢秋白忽然开口,“人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中风了,后边还偏瘫了,必须要有人照顾着才行。”
他记忆中的沈阿婆一直是爽朗麻利的老太太形象,总是笑眯眯的,身体也很硬朗才是,可没想到病来如山倒。
程旬难受的咬了咬嘴唇,心里十分不安,难道阿婆中风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和陆行殊的事么?
可是时间不对……
自己还没离开的时候,阿婆明明还好好的,难道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来不及深想,二人已经来到了阿婆病房前。
这边是VIP区,一人一间病房,屋内陈设一应俱全,房间朝向也很不错,阳光充足温暖。
照顾阿婆的护工刚刚出病房,不太凑巧的是阿婆正在午睡。
程旬小心翼翼的把跳舞兰花束放在床头柜的位置,至于果篮,谢秋白也帮他放好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不想吵醒阿婆。
程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看着阿婆熟睡的侧脸,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阿婆比记忆中的苍老了许多,头发也花白了不少。
程旬觉得很心疼。
如果不是江望把自己和陆行殊的照片寄给阿婆,后面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阿婆至少不会那么生气……说不定也不会中风的。
程旬的表情在心疼和自责之间切换着。
就这么静静坐着,时间就不紧不慢的流逝着。
谢秋白也没有催他,反而是安静的等在他身边,想来他也是明白程旬的心情的。
不知过了多久,谢秋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铃声在静谧的氛围里格格不入。
他立刻起身出门去接电话。
没想到来电显示居然是梁子言,这家伙没事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谢秋白接起电话:“喂?”
梁子言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焦急:“你带程旬去沈阿婆那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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