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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里带着点淡淡的委屈和忍辱负重。
姚青转过脸去朝她笑了笑。
这人生气很少挂脸,似乎脾气很好。
看着让人倒胃口。
姚琛泽径直起身离开。
一家人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吃饭,他很早就不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那位叫王遥的omega不知犯了什么病,偏偏要黏上来送他上车。
晚风一吹,姚琛泽蹙起眉。
是香草味。
“留个联系方式吧,姚少爷,我们可以多了解了解。”
“你怎么知道咱们就不合适呢。”
刚刚还文文静静的omega一开口就带着点自来熟的意思,好像这种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在姚琛泽面前无端多了不少自信。
姚琛泽一句话也没有,径直关上车门,抬手示意司机开车。
年长的,香草味的omega。
姚青有时间研究他喜欢什么样的omega往他身边塞人,怎么不研究研究他自己这种靠女人上位后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扭曲心理。
姚琛泽冷哼一声,明显气得不轻。
忽然,他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
姚青怎么会知道,左寒曾经是香草味的omega?
“先去一趟台场监狱。”姚琛泽打算去一趟宿城,亲自见一见赵峰。
很多事情纠缠在了一起,得一件件理清楚。
没等车头调转,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少爷,七点吃过了晚饭,左寒先生又要出去抽烟,还好我眼疾手快,拦住了他。”周阿姨定时汇报着左寒的一举一动。
姚琛泽想象起左寒暗自气鼓鼓的样子,嘴角不自知地带了点笑。
这人生气的时候看起来不会太明显,不会大吵大闹,顶多轻咂下嘴,再懒洋洋掀起眼皮,瞪上一眼。
那就是被惹烦了。
也就一天没见而已,姚琛泽已经开始想左寒了。
“算了,直接去医院。”他改了主意。
去一趟台场监狱,一来一回又是好几个小时,让李济航跑一趟就行了。
回来时,左寒果然靠在病房门边,见了他立即控诉道:“你找这么多人监视我?”
除了周阿姨和护工,门外还有两个保镖,正背着手一左一右站着,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想出门溜达一圈都不行。
姚琛泽将左寒拉回去,哄他,“最近不能抽烟,先忍一忍,把身体养好再说。”
偏了偏头,注意到床边新挂上的花名册,病人家属那一栏,左寒又把他写成了“姚成泽”。
“你又把我的名字写错了。”姚琛泽转移话题。
“我又没文化。”左寒还挺理直气壮。
“不是‘成’,是‘琛’。”
“琛,是珍宝的意思。”姚琛泽教左寒写自己的名字。
他把左寒圈在怀里,抓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在白色的床单上写这个字。
左寒的手并不算很漂亮,没有养尊处优带来的那种细嫩白净,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粗糙,指骨匀称小巧,体温偏冷,摸起来很舒服。
如果捏久了,他会挣出去,捏得太用力,他会反抗,像耐心有限的、会挠人的猫。
姚琛泽偷偷亲了亲左寒薄红的耳尖。
他不是因为信息素的味道喜欢这个人,更不是因为叛逆,或者心血来潮。
是因为看见左寒他就高兴,心会软软地陷下去一块,会想去搜罗世界上最漂亮的宝石堆到这个人怀里,就希望他能露个笑脸。
也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从在那个狭窄昏暗的房间,看到左寒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就跳得紊乱无序。
那个时候,左寒靠在窗边抽烟,回过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漫漫夕阳酡红如醉,指尖一点红明明灭灭,眼里情绪又浅又沉。
一如他不清不明的少年心事。
怀里的人原本还很配合,不知为什么身子突然一僵。
左寒闻着身后那点细微的香草味信息素,忽然觉得心烦意乱。他挣开了温暖的怀抱,垂着眼睛不再搭话。
很快,他又觉得合理,甚至感到了果然如此的安心。
他是个不期待未来的人。
喜欢这种情感很肤浅,没有任何意义。人一旦产生依赖的情绪,就会出现期待能得到满足的错觉。
“你出去。”左寒推着姚琛泽的胳膊,开始赶人。
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但对于幼稚的情爱游戏确实已经感到了倦怠。
突如其来的陌生情感像密密麻麻的大网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珍宝不会落进他怀里,他也不想要。
孙小兰的无私奉献和自我感动让他觉得,家庭和爱情代表了负担和牺牲,就像阴湿的海绵,无底洞一般吸食着他的时间和精力。
一只胆小的乌龟,及时缩回了壳里,那里不温暖,但是安全。
莫名其妙被挠了一下,姚琛泽老老实实靠在门外等着。
左寒才是真的很好哄,气消得很快。
不一会儿,没等来门开,倒是替他跑腿的李济航打来了电话,给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少爷,赵峰的原话——姚青的儿子,没有那老狐狸的授意,谁敢给他乱吃东西。”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很多事情,姚青才是主谋。”李济航语气斟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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