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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捂秋冻,不生杂病,你懂什么。”姚琛泽有他的道理。
于是左寒的脚没能收回来。
Clayten走过来时正听了个墙角,大约觉得这说法土,嗤笑一声,随口接道:“谁教你的?”
姚琛泽并不搭理。
Clayten也不是来吵架的,他伸手递过来一杯刚冲出来的姜茶。
左寒双手接了过来,向他道谢。
“歇一会儿,赶黄昏,还有一套裤装。”Clayten没再说什么,交代完这句就走了。
左寒无端觉得蹲在对面的大少爷很不高兴。
“这是很正常的,工作不就会这样么。”他试图和姚琛泽沟通。
取景的这处在首都近郊,来时的路有些颠簸,帮忙布景的那位小助理晕了一路车,这会儿脸色还白着。
还有一样挽起裤管站在水里给他举打光板的,事比他多,罪遭得比他多,钱还比他少。
姚琛泽没应,一点也不赞同这个说法。
作为他的omega,左寒并不需要出来工作。
他的退让与那个什么破合同半毛钱关系没有。
赔几个违约金的事,大少爷没放在眼里。
不过是因为左寒难得有想做的事罢了。
“你出任务时不也会受伤吗?”左寒试图获得姚琛泽的认同,说着俯身过去伸手摸了摸姚琛泽腰侧。
那里有两道伤疤,至今也不知道是如何来的。
“会的。”姚琛泽老实点点头。
“那不比这一点点冷严重多了。”左寒顺着他的话问。
“可我不想你受一点点累。”姚琛泽一脸严肃。
左寒被矫情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又听姚琛泽小声说,“我姐教的。”
这是在回答那句谁教的。
左寒心一软,轻轻叹了口气。
没法聊了。
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司机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室。众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下山换处宽阔的草地重新布景。
下一组look是衬衫裤装,有厚袜子和鞋穿,这让姚琛泽一直绷着的俊脸好看了一点。
工作日不清闲,下午时他的电话就没断,等反复确认好左寒的安危后,姚琛泽才放心地去接电话。
聊的事不方便让别人听见,他远远站着,只是一直伸着脖子往这边瞟。
这组妆发很简洁,左寒早早换好了衣服,做好了造型。趁着道具组还在重新布景,他歪靠在折叠躺椅上发呆,Clayten也坐到了一旁。
两人一边等着夕阳,一边聊起天来。
“这就是年下男么,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Clayten说话一向这样。
左寒也往姚琛泽那边看了看,回了一句,“是吧。”
他能理解Clayten这种omega,讲话做事直白,不扭捏不矫情,带着股洒脱自信。
话里也没带什么酸意,就是觉得他们相处方式奇怪,心直口快罢了。
是他常看的电视剧里那种能够成大事的主角。
不知道为什么,左寒忽然很想说两句,他收回散漫的眼神,笑了笑。
“其实,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我也不会想活着。我庆幸自己年纪比他大,身体也不算十分健康。”
“我能想到这一生最好的结局,就是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明天也好,十年后也好。”
Clayten明显一愣。
“你会觉得很夸张吧。”左寒又道。
一般人连失去自由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又怎么会理解他这种想法。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盲目地将感情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大傻瓜吧。
其实他也不明白,明明是曾经带给他致命伤害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他活下去的牵挂。
仔细想想,他也是病得不轻,不怪外人看不惯。
“倒也没有。”Clayten否认。
“我一直觉得你很有意思,身上有种矛盾感,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又好像对一些事很较真,坚韧又脆弱。”
“我现在或许有点能理解了。”
他看着左寒手指上细碎的伤口,那不是一直养尊处优的人该有的手。
衬衫袖子卷起后手腕处三道细长的疤痕,手臂外侧,影影约约还有两颗圆形的烫伤疤。
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人生。
这样的评价让左寒不知如何回应。
他还不习惯被这样坦诚地剖析。
“其实两个人如何相处是你们的自由,只要不妨碍别人。”
“是我狭隘了,我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Clayten面色变得严肃。
对这样一板一眼的自省,左寒明显有些不适,“哪有这么严重。”
“还是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了一点困扰的。”他认真回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位保镖要反对,怕小K压不住,特意跟过来当坏人的。”Clayten开起玩笑,缓和了左寒的尴尬。
小K是今天的摄影师。
左寒也弯了眼笑。
“但其实我的话没用,他不听,他的眼里只有你。”
看着Clayten明媚的笑,左寒忽然有些羡慕。
Clayten说得没错,他真是矛盾。
淋雨吹风会让他感到自己活着,他想要极致的自由,又想有一个人牢牢牵着他的风筝线不要松手。
左寒穿着设计师设计的衬衫,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毯,不远处,姚琛泽皱着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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