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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他的脑海中依然有着那双含着微弱笑意的雾蓝色眼睛。
以至于一段文档反反复复敲了数次,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片刻后,他有点迷茫地停下动作,抬头环顾空荡荡的房间,心跳依然急促,像是有什么亟待宣泄的情绪堵在喉咙中,却又根本无法描述。
噎得人莫名焦躁。
“我这是……怎么了?”
……
瞿既明随意地将视线从那道纤细的背影上收回,祝念慈离开时顺便带上了门,他等了片刻后看向闻越,用陈述般的语气说:“我还是闻到了他的信息素。”
“正常现象,你们契合度太高,”闻越说,“我试着给你调整一下。”
瞿既明没说话,意思就是默许了,他若有所思地朝门口看了眼,问道:“能够彻底消除影响的可能性有多大?”
“目前是0,”闻越给他泼凉水,“最好的状况是一支药剂能帮你维持一个月,但你每周都要过来跟小祝短暂接触一段时间,我需要知道这种高契合度的信息素会对有效时长造成多大的影响。”
“知道了,”瞿既明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随意地下了决定,“我会把每周三下午空出来。”
他说完,若有所思地支着脑袋,突然想起闻越说起“状况维持得不错”时祝念慈的神情——平淡的,完全没意识到闻越话里透露的意思,也压根没想到在外面等待时的自己完全不需要他来介绍后续的流程内容。
还真是……单纯。
跟他和闻越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念头很快地在他脑中消逝溜走,瞿既明看了眼通讯器上收到的新消息,淡声说:“前两天的袭击事件开始发酵了。”
闻越不甚意外地噢了声。
“又打算让你下台?”他说着,冷笑了声,“一个个的,也不怕撑死自己。”
瞿既明没有应答,于是闻越接着问道:“军部那边怎么说?”
“那几个老不死的不肯退,”瞿既明的语气有点冷,“快到选举期了,他们肯定会有动作。”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闻越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明显地嗤笑了声。
“反正跟我也没关系了,”他说,“我现在只是个搞研究的,顺便兼职一下你的私人医生。”
瞿既明一听这话就发出声低笑:“行,你不想管就好好窝在这儿当王八。”
“当王八多好,”闻越才不会被他激到,顶着扑克脸语气平平,“安稳有家,脑袋一缩命比谁都长。”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针筒,神色依旧是淡漠的。
“你知道的,我只想好好活完这辈子。”
门口传来两下轻巧的叩击声,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祝念慈从门缝里探进来一颗脑袋,说:“老师,我整理好了。”
“嗯,”闻越用眼神示意他进来,“刚好,你帮他注射一下抑制剂,他的药比较特殊,需要直接注射进腺体里。”
祝念慈的后颈顿时错觉般一凉,视线不自觉地往瞿既明那一飘。
腺体作为AO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几乎无法忍受任何的创伤——往那上面扎针,痛感必然是十分强烈的。
尤其这人还是个不用接受标记的Alpha。
但瞿既明只是对他微微一笑:“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来吧。”
于是祝念慈接过闻越手中的药剂,对着Alpha的后颈低下头,专注地观察起Alpha的后颈,回忆该从哪个地方下针才能最大限度地减轻痛感。
不知不觉间,温热的鼻息轻飘飘地拂在那块皮肤上,带着微微的痒,瞿既明忍耐般地垂下眼,微微攥紧手指,几乎难以克制住远离这些感触的冲动。
他忍不住奇怪——明明只是几乎能被忽略的一些动静。
柔软的橙花香在身后一荡一荡,令他想到祝念慈柔软微卷的发和细白无茧的手指,某一瞬间瞿既明居然生出点奇怪的欲望——譬如转过身抓住祝念慈的手,又譬如将这个胆大包天地触碰ALpha腺体的柔软家伙压制在怀中。
本能的警惕和信息素的勾引复杂糅合,最后只是让他浑身紧绷,手背上浮起明显的血管走向。
然而尖针和刺痛并没有随之而来,微微鼓起的皮肤上落了一点微凉的,柔软如丝绸的触感。
瞿既明倏然抬眼,耳边响起祝念慈的轻声细语:“请您放松一些,过度紧绷容易造成腺体内的二次损伤。”
他说着,带着手套的指腹在那块肌肤上揉了揉,瞿既明的眼神顿时变得深晦难明,连呼吸都停滞了下。
太像故意的了。
真的会有Omega不知道,腺体是不能乱碰的吗?
他克制地深深呼了口气,第一次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用微哑的低沉嗓音说:“嗯,你继续。”
祝念慈对他发忍耐无知无觉,将动作放得极轻,一旁的闻越终于看不下去,啧了声。
“你放开了扎,这人以前在边境服役的,这点小痛算不了什么,别磨磨蹭蹭的。”
祝念慈扎针的手微微一顿,有点惊讶:“这、这么厉害的吗?”
瞿既明低哑地笑了声:“只是服了几年兵役而已,不值一提。”
祝念慈却想到了实验室外的那些凶残Alpha,干净利落地注射完药剂,小声地嘀咕:“能去边境的都是最优秀的Alpha,肯定比外面那些又凶又丑的Alpha要厉害很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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