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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脑袋埋进瞿既明的颈窝,只露出一点红彤彤的耳垂,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一切都乱了套,脑中一会是Alpha英俊含笑的面容,一会又是闻越冷冰冰暗含警告的眼神,他无措地站在正中,任由两股巨力将自己拉扯得四分五裂。
好奇怪。
理智回笼的祝念慈想,教科书上说这是信息素依赖的症状,可即使靳明没有释放信息素,我也想靠近他。
那会是什么原因?这到底是什么病症的表现?
他想不明白,只是本能地将闻越的那番话放在了心上,以至于在遵从内心发出邀请后又隐隐后悔,觉得自己太失礼。
偏偏抱上就不想再分开,脑中的想法叫嚷着让他抱紧眼前的人,好吸收更多的信息素,依赖在短暂的相拥后达到顶峰,祝念慈半眯着眼,连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
果然还是契合度太高,他想,靳明应当也会理解的。
百分之九十五的契合度,足够让AO在没有受到信息素影响的情况下也能产生亲近感。
反正不会是喜欢,那也太随便了。
祝念慈这么替自己辩解着,心情渐渐变好了许多,他亲昵地拥抱着Alpha,橙花香一点点变得浓郁起来,甜丝丝地朝着瞿既明涌去。
瞿既明短暂地讶异了下,接着诚挚地对他笑了笑。
“谢谢,”他说,“但你现在还在生病。”
“祝念慈,你得先照顾好自己。”
“只是一点点的安抚信息素,”祝念慈捏着两根手指比了个手势,“比起前两天,我已经好很多啦。”
瞿既明还是一副不太认同的样子,温声劝他:“其实也不差这一两天,王医生说你下周三就能出院了。”
祝念慈的表情顿时一垮,小声抱怨:“还有那么久啊。”
瞿既明笑了声,问他:“很无聊?”
其实也没有,祝念慈想,但每天除了写论文就是看书,总是会有些疲劳的。
但他还是说:“没有,就是天天躺着,总觉得要发霉了。”
“他们说你那天是跟朋友一块遇险的,”瞿既明状似无意地提起季亚,“他现在应该也在被保护吧,没有来找过你吗?”
祝念慈沮丧地摇摇头,语气里带上了点无奈的抱怨:“他哥哥也是军部的人,所以被关在家里了,不在医院。”
“这样啊,”瞿既明神情自然地问他,“怎么不找我聊天?”
“啊……”
祝念慈张了张嘴,隔了几秒才说:“因为我总觉得,你应该很忙。”
“Alpha都会选择高强度的工作,”他认真地解释,“而且你看起来就是那种,嗯,很专注于事业的人,我本来就麻烦你很多了,怎么好再去打扰你的日常生活呢。”
祝念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那样也太没有礼貌了。”
瞿既明却说:“不会。”
他在祝念慈明显变得明亮了些的眼神中说:“我并没有时时刻刻都忙得抽不开身,也不会觉得你没礼貌。”
祝念慈轻轻嗯了声,刚张口就听见他接着说:
“我很乐意被你打扰。”
这话说得实在有种不容错认的暧昧,祝念慈犹疑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瞿既明笑了笑:“你是指哪方面的为什么?”
还能有哪方面呢,祝念慈想着,不由咬了咬嘴唇。
“就是,”他的声音细如蚊呐,“为什么很乐意?”
“这个啊,”瞿既明沉吟片刻,“也没有很具体的原因。”
他舒展着眉眼,用十分寻常的语气说:“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很想收到你的消息。”
砰,砰砰。
祝念慈愣愣地睁大眼,耳边尽是自己鼓噪失序的心跳声,身边的体温一点点远离,他下意识地抬手,抓住瞿既明的衣摆。
瞿既明站起身的动作顿了顿,飞快地收回自己的信息素,温声提醒他:“今天的治疗结束了。”
橡木苔的气息飞快隐匿,祝念慈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耳根一热,这才松开手。
“抱、抱歉,”他尴尬地咳了声,“不小心被影响了。”
瞿既明善解人意地留下自己的新外套:“没关系,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祝念慈低下头,顿时没了再继续追问的机会,他跟着站起身,轻声说:“我会努力克制的。”
瞿既明不由失笑。
“只是本能反应,没什么好克制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用觉得冒犯了我。”
祝念慈挠了挠发热的侧脸,欲盖弥彰地干笑:“嗯,你说得对。”
对于病人和好心志愿者这种关系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病症反应,可他却总是感到心虚。
奇奇怪怪的。
正走神间,瞿既明已经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前他突然转过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祝念慈猝不及防地跟他撞上目光,心头又是猛地一跳。
“无聊的话,给我发消息,”瞿既明对他扬了扬手,“只要看到了,我就会回你。”
祝念慈讷讷地点头:“好。”
瞿既明脸上展露出极明显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那我就先走了。”
“好,”祝念慈乖巧地对他挥手,“再见。”
只是病房里重新回归平静后,他嗅闻着衣物上留下的信息素,许久都没能平复心情。没能问出口的话在心底生根发芽,祝念慈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在冰冷的阳光中缓慢眨了下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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