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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的,对面好一会都没消息发过来,他睁着眼在黑暗中呆愣愣地走神,最后抿抿唇,还是放下了通讯器重新闭眼。
也是,都这么晚了,就算已经到家了也不可能看到消息的。
偏偏他刚翻了个身,通讯器就震动了下,屏幕在黑暗中悄然亮起,祝念慈的心跳一漏,一骨碌坐起身。
消息发送者正是他刚才还在想的瞿既明。
他说:“失眠了吗?这么晚还醒着。”
祝念慈短促地呼吸着,抬手碰了碰胸口,飞快地回他:“没有,其实现在还挺早的。”
微弱的光照亮了泛红的脸颊,他又等了好一会,才看到瞿既明的新消息。
“闻越说你平时睡得早,所以是在睡前突然想到我了吗?”
祝念慈看着这话,忍不住在脑海中勾勒瞿既明此刻的表情——想来应该是微微带着笑意的,雾蓝色眼睛藏在镜片后,低垂着看人时总有种专注且珍重的错觉。
他咬着嘴唇,语句删了又删,最后说:“嗯,在想你是不是还很忙。”
瞿既明站在露台上,指尖的猩红火光明明灭灭,熏了他一身的烟草气息,看到祝念慈发来的消息时,他始终没什么情绪显露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不忙了,”他随意回复道,“刚准备洗漱睡觉。”
“这样啊,”祝念慈善解人意地说,“那就不打扰你啦,晚安。”
瞿既明低笑了声,嗓音被烟熏得微哑。
“没有打扰到我,”他回道,“而且我挺高兴的。”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消息,他切换到监测界面,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祝念慈偏高的心跳和体温数值。
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他随手摁灭了燃到一半的烟,接着回复道:“很久没有人关心过我忙不忙了。”
“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
祝念慈被他的感激砸得所有理智都离家出走,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这样啊,那我好幸运。”
接着,他如愿地收到了瞿既明的那句:“为什么这么说?”
短暂的怜惜在他心头一闪而过,祝念慈按捺着满心的羞涩,很认真地将那句话输入聊天框:
“因为我成了第一个关心你的人。”
而第一个总是特殊的,没有人会记得一之后的数字,祝念慈是真的很庆幸这件事的发生。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在瞿既明心中留下一席之地,正如同季亚给的书里所说的那样。
但瞿既明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呢?他低低咳了声,在冷风中转身,随便地回道:“看来今天是我们的幸运日。”
祝念慈一时没忍住,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又踢了两脚被子。
世界上怎么能有那么会说话的Alpha!
他正想再聊点什么,瞿既明就说:“很晚了,不要太晚休息,对身体不好。”
祝念慈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对于他来说的确已经是该入睡的点了。
想来对方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于是他乖乖地跟瞿既明道别:“好,晚安。”
他的消息孤独地躺在通讯器中,瞿既明走进暖意融融的房间,楼下小提琴的旋律已经到了尾声,他在书桌后坐下,对前方恭敬等待的人抬抬手。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他温声说,“我也不一定能做主。”
那人只是呵呵笑着,摸了摸满头花白的发。
“瞿先生说笑了,大家都知道您年少有为,能力卓越,这种小事,定然是信手拈来的。”
瞿既明只是笑着往窗外看了眼,说:“宴会快结束了,稍后我的副手会将礼物送上来,林老先生,我就先告辞了。”
那人连连推辞:“这怎么使得!”
“这有什么,”瞿既明笑了声,“今天本就是来参加您孙女的成人礼的,况且也只是些小珠宝,不是贵重的东西。”
那人顿时装模作样地苦笑:“哎哟,劳烦瞿先生您费心了,我那小孙女必须当面跟您道个谢。”
瞿既明神色淡然地往椅背上一靠,说出的话却是:“何必特意跟我道谢。”
“要的,要的,”那人诚恳至极,“您能来参加今天的晚宴,就已经给足我孙女脸面了,不跟您道个谢,她得惦记上好久。”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在任的这位执行官并不喜欢出现在各种没必要的社交场合里,而他今日到访林家的晚宴,就已经能意味着很多事情。
瞿既明抬着下巴眯眼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有种矜贵的礼貌感。
“林老先生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继续推脱呢?”
坐在他对面的那人同样是只老狐狸,乐呵呵地摸了摸头发,说:“那您稍等片刻,我让她进来。”
瞿既明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没过多久门口就响起礼貌的叩门声,一长两短,礼貌而熟悉。
有那么一刹那他失了神,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门扉被轻轻打开,穿着华贵礼服的少女聘聘婷婷地立在满屋光亮中,提着裙摆对他行礼。
“晚上好,很荣幸您来参加了我的成人礼。”
瞿既明的视线在她脸上礼貌地停留了片刻,而后淡淡微笑:“晚上好,林小姐,十八岁生日快乐。”
这是个比祝念慈要年轻很多岁的Omega,姿容能称得上妍丽,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里全都是浅薄的心机和试探,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精心设计的痕迹,和今晚站在晚宴中的那些人相比,并没什么两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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