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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会有吗?其实他也不知道,人生对于眼下的他来说太漫长,所以他想,或许会有的吧?
五年,十年,五十年,总有一天他会忘掉少不更事时这段充斥着谎言的情史,找到一个能共度一生的人。
瞿既明突然笑了,他去抓祝念慈的手,却被季亚很警惕地挡住,因此只是眯了眯眼,保持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看着眼前的两个Omega。
“你想找谁?”他用温和的,听不出怒意的语气反问,“学校里的Alpha?还是那天酒吧里的男模,嗯?”
祝念慈谁也不想找,他抿着唇,语气冷冷:“反正和你没关系。”
季亚在Alpha愈发危险的气势中感到了本能的不安,他下意识地将好友护在身后,硬着头皮开口:“瞿先生,分手了还死缠烂打——不是绅士行为吧?”
瞿既明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根本不以为意,只是越过他,对祝念慈说:“你要带着我的标记去找别人?”
某一晚的记忆骤然浮上心头,祝念慈下意识反手捂住后颈,忍着眼泪瞪他。
“只是临时标记,”他的话语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控制,“就算是永久标记现在也能通过手术洗去,所以这又算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了Alpha彻底冷下来的神情,橡木苔的气息渐渐盖过了浓重的烟草味,他不由闷哼了声,被脖颈上的标记逼出了脸上的红晕。
而季亚则是脸色苍白险些摔倒,但还是坚持地挡在他们中间,颤颤巍巍地开口:“您现在是在用信息素威胁Omega,这是违法的!”
瞿既明对他视若无睹,只是沉沉地盯着祝念慈,好一会后才低低沉沉一笑。
“好得很,”他往后退了两步,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你倒是可以试试,看看究竟有没有这种人!”
祝念慈动了动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注视着瞿既明转身离开,Alpha似乎是往路边的垃圾桶里丢了什么东西,大概是他说的“道歉礼物”。
无所谓,他想,反正我也不会接受,而对瞿既明来说,这点礼物也不会太重要。
身边的季亚语气担忧:“还好吗?”
祝念慈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没事的意思,还是不太好。
那辆熟悉的车快速驶入夜色中,他终于收回视线,说:“我们上楼吧。”
于是季亚没有再多问,灯光依旧沉默地映亮空旷的夜色,祝念慈觉得自己应该对瞿既明的离去感到如释重负,可事实是心中依旧沉闷,仿佛在缓缓陷入深不见底的沙石之中,如何都挣脱不得。
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希望不会再见了。
……
沉默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克里斯踩下了刹车,问道:“先生,接下来去哪里?”
瞿既明的视线落在窗外,玻璃中映出他冷酷如霜雪的神色和一片深沉的深蓝瞳孔,听见克里斯这么问,他的视线如刀般往前座一瞥。
“还去哪儿?”他反问道,“回国会大厦,让他们全都滚回来开会。”
克里斯暗暗叫苦,却也只能照着他所说的发布紧急消息,心里默默地为赶回来的各位社会精英祈祷:
希望不会有人因为犯困而在会议上犯错。
他欲言又止地往后看了好几次,终于被瞿既明抓了个现行,Alpha很不耐烦地皱着眉,命令他:“有话就直接说。”
克里斯尴尬地咳了声,跟瞿既明在后视镜中对视了眼后才说:“先生,我知道您一直不太喜欢接受……私生活上的建议,但对于和伴侣吵架这件事上,或许您的处理,有那么一些的不妥。”
短暂的沉默令他坐立难安,所幸瞿既明只是在思考,并没有怪罪于他的意思。
“继续说。”
克里斯仔细地措辞了片刻,才再度开口:“虽然我不明白您跟小先生是因为什么事情产生了矛盾,但以我的经验来说,哄生气的伴侣并非是一件礼物的事,小先生未必会喜欢您的礼物,但肯定是认为您有做错的地方。”
“我道歉了,”瞿既明打断他的话,“但他不打算原谅我,并觉得我不可信。”
说到最后一句他突然笑了声,似乎这是件什么新鲜事:“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不可信。”
他天生就长了副适合当政客的好样貌,从踏入权利中心开始就无往不利深得民心,的确也只有祝念慈会对他说出这句话。
想到这个名字他又无端烦躁,克里斯观察着他的表情谨慎开口:“可是先生,对付选民与对待伴侣是不一样的,您不能把这两件事都当做工作来处理。”
瞿既明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问:“你在替他打抱不平?”
克里斯脖子一凉,表情严肃地替自己解释:“不先生,我只是在诚挚地向您提出我浅薄的见解。”
瞿既明不置可否,他盯着路边璀璨的霓虹和不停息的车流,良久后才重新开口:“我没有把他当做工作。”
如果真把和祝念慈谈恋爱当做工作,他又何必每周都抽出那么多的时间陪着Omega到处乱跑?
克里斯暗暗摇头,识趣地闭上嘴,以免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自嘲的笑。
“算了,”瞿既明只觉得心情无端烦躁,“不用再提他了。”
祝念慈上赶着要去找其他“更合适”的人,他又何必再去找不痛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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