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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嘉明不好评价他爸,只能问:“那你是谁养大的?”
“我爷爷。”沈惟安一提到爷爷,脸上神情都变了,眉飞色舞地:“我从小就跟他待在乡下,那会我爸跟我妈刚创业,根本顾不上我,我爷爷人特别好,我喜欢他也喜欢乡下,结果去年我爸非把我接出来,为这事还跟我爷吵了一架,说我爷太惯着我,把我养成了个野人,我看他才混账,人帮你把儿子养这么大,你还反过来指责,有没有良心啊……”
岳嘉明:……
“那放假可以多回去看爷爷,也不是一定要退学回国?”
沈惟安摇摇头,神情又黯淡了下来:“我爷身体不好,我得抓紧时间多跟他待一块。”
但是,沈惟安才十七岁,这个年纪想走想留,可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岳嘉明说:“那也得等过了十八岁,上了大学以后,你才能自己做决定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沈惟安露出一种又浑又狡猾的笑:“要是我上了这些好学校的黑名单,哪间学校都不要我,我爸就不得不把我接回去。”
岳嘉明又愣住,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问道:“你在伊甸……是被开除的?你到底干了什么?”
沈惟安挪开眼神,脸上又是那种混不吝又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揍了个傻逼,揍得他在医院三个月起不来床。”
岳嘉明:……
沈惟安冷笑一声:“我不仅是只土狗,还是只会咬人的土狗,那些不自量力的傻逼花孔雀们最好别来招惹我。”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
第9章 独狼与不喜欢热闹的人
岳嘉明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沈惟安的世界观和行为做派,反正就,看着挺过瘾的吧。
他自己不是这种人,似乎永远也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并不是说他就是沈惟安的反面,岳嘉明不认为自己是“规矩的”,“乖的”,虽然他看起来完全是英式绅士做派,礼貌有品,样样兼优。
他只是永远也学不会沈惟安这么直接,沈惟安的讨厌和喜欢都浓烈似火,直白地写在脸上。
反抗也是。
这样的人若在战争年代,就是个会振臂起义的号召者,沈惟安身上有这种气质,虽然他看起来像头独狼,但岳嘉明感觉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当个响当当的带头大哥。
岳嘉明觉得自己是隐晦的,像他弹奏的那首《月光》,再怎么倾注感情,听起来也不过微澜。
何况他的感情也根本算不上丰沛,英国人的礼节讲究克制,岳嘉明觉得自己比英国人还英国人,他根本不需要学,就能比本地人还要生疏和冷淡。
他来英国的时间比沈惟安早很多,那时才不过15岁,但几乎连适应期都没有,很快就跟这个冷淡的社会融为一体。
不仅如此,回想自己的成长过程,似乎也没经历过青春反叛期,虽然他也认为许多人和事都非常傻,但并不会引起他的愤怒,更不会像沈惟安那样大动肝火不计后果地去对抗。
根本不值得,\ufeff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岳嘉明向来分得很清。
这样的性情容易陷入寡情,不过岳嘉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会听到沈惟安的“故意伤人”事件,他楞过后只是笑了笑,半开玩笑地打量对方说:“你这体格,也没有很强壮嘛,怎么这么能打?就不怕被反杀?”
沈惟安得意又不屑地一笑:“反杀?来,给你看个东西。”
他拽着岳嘉明的胳膊朝露台走去,寄宿的房东奶奶拥有一幢漂亮的英式大别墅,他的卧室宽敞,有一扇落地门直通露台。
然后岳嘉明看到了一个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东西——一个粗壮的暗红木桩,上面还有延伸出的分支。
沈惟安站到那木人桩旁,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变了,外放的、躁动的部分消失不见,变得沉稳又内敛,一只小臂格挡着木桩的分支,摆了个起手的架势,侧头朝岳嘉明沉声说:“一代宗师,咏春。”
岳嘉明真笑了,沈惟安那个样子看起来不是花架子,像是真练过,这个人真是个宝藏,怎么会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岳嘉明也上手去摸了摸,那木人桩还有些残留清漆的味道,沈惟安说:“这个是我前不久去唐人街武馆定做的,找了好久才有一家可以做,比不上家里那个老的,但勉强也算合格。”
“这个要怎么练?”岳嘉明推着那木桩,是活的。
“给你打一套小念头瞧瞧。”
岳嘉明站开,看沈惟安穿着衬衫马甲,灵活地与木桩格挡,手脚不停,那木桩转来转去,就是打不到他身上,全都被化解掉。
简直帅得行云流水。
打拳的人周身轻灵,但又有股力透三分的韧劲,岳嘉明看得专注极了,甚至还从中看出了律动的美感。
一套小念头耍完,沈惟安轻呼一口气,向岳嘉明伸出手:“想不想试试?”
“我又不会。”话虽这么说,岳嘉明还是挺跃跃欲试的。
他也脱了西装外套,不料沈惟安并不让他碰木桩,而是拉着他的一只胳膊,面对面站着,小臂以格挡的形式架到了自己的同侧小臂上,说:“先让你感受下摊伏手,来,尽你的可能攻击我。”
岳嘉明犹豫了下,沈惟安轻松笑道:“害怕打到我?不可能的,你尽管用力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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