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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安又喜滋滋地跑去卧室瞧了瞧,站门口扭头说:“还真是挺大,这可太好了。”
为了“报答”这还未实现的应承,两人打了几局游戏后,\ufeff沈惟安自告奋勇要给岳嘉明做一顿晚饭,岳嘉明很吃惊:“你还会做饭?”
“当然,我可是乡下长大的,在我们那儿,够得着灶台的小孩全都会做饭。”沈惟安招呼也不打,直接去厨房看有什么食材。
岳沛给岳嘉明请的是中国保姆,大部分时候都做的是中餐,厨房里中式炊具和调料一应俱全,冰箱里的菜是昨天才补的新鲜货,沈惟安看过说:“你就等着吧,让你那保姆晚上不用来了,我给你做一顿比中午那米其林三星还要好吃的饭。”
岳嘉明越发觉得沈惟安周身都是神奇,会打拳,会吹埙,还会做饭,数学课反应机敏,艺术类却一窍不通。
还很重感情。
除了数学,其他特质都是岳嘉明所不具备或者背道相驰的,但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个人有趣,跟他待一块自己十分自在,也不会腻,哪怕沈惟安有时候说傻话,岳嘉明也只觉得可爱。
要是换个其他人,他可能会觉得对方是真傻。
看沈惟安在厨房里忙活,十七岁的少年这么熟练地切菜码菜,岳嘉明只觉得又违和又融洽,跟那天看他西装马甲打咏春一样,仿佛再矛盾的东西到了沈惟安身上,都能圆融地浑然一体。
“你能吃辣吗?”沈惟安在一个玻璃罐子里找到干辣椒,捏了只回头问岳嘉明。
岳嘉明迟疑了下,点头说:“能吃。”
沈惟安笑说:“一看你就不能吃,老实说,是不是只能吃微辣?”
岳嘉明只得承认:“是,比微辣再重一点也可以。”
他其实不怎么能吃辣,所以那一玻璃罐的干辣椒几乎没动过,但看沈惟安这个架势,他猜测对方应该是喜欢吃辣的。
果然,沈惟安说:“能吃就好,我少放一点,就怕你说完全不能吃,那我可就不知道这顿饭要怎么做了。”
“你就按你平时的口味做,我吃饭不挑。”
“行,我告诉你,我老家虽然在浙江,整个浙江吃得都很清淡,偏偏我老家不是,有个地方叫衢州你知道吗?不是我吹,吃辣不比四川重庆江西差。”
岳嘉明还真不知道这个地方,闻言立马拿出手机查了下,衢州,钱塘江源头,多丘陵山地地形,四省通衢,菜系经各方杂糅,风味独特,嗜辣。
“哆哆哆哆哆——”查个讯息的功夫,案板上已经出现了一小堆剁成碎末的干辣椒,火红的一个小山尖,岳嘉明下意识就咽了下口水,去开冰箱看看有什么清凉冰饮,要是没有准备现在就下去买。
还好,还有一排西柚圣培露。
沈惟安做饭很快,才个把小时就整了四个菜,有一个还是道硬菜,他把冷冻的鱼化开,片成薄薄的一片片做了一大盆,端上桌的时候介绍说:“这是泉水鱼,我老家的特色菜。”
“不过你这鱼是冷冻过的,口感不如新鲜的好。”他又说。
虽然闻起来就有些辣,但岳嘉明很有食指大动的欲望,沈惟安做的菜跟他本人风格一致,都浓墨重彩,色香味无孔不入。
两人就着米饭跟汽水,岳嘉明连吃三片泉水鱼,沈惟安问:“跟那米其林三星比怎么样?”
“比那个好吃。”岳嘉明赞不绝口,虽然忍不住口中一直“嘶”,但就是停不下来。
沈惟安看他汗都出来了,说:“你真就一点辣不能吃啊,下回我不放辣椒了。”
“不用,正常放,这没辣椒就不好吃了,我可以……”岳嘉明一触到沈惟安亮晶晶的眼神,话就缩了回去:“……可以学着吃辣……”
沈惟安哈哈大笑,辣得冒汗的岳嘉明一点高冷的感觉都没有了,精致的脸红彤彤的,十分可爱。
这盆美味的鱼沈惟安自己吃的倒是不多,岳嘉明问:“你怎么吃这么少?”
沈惟安说:“我不是蛋白过敏吗?牛奶是一点都不能喝,其他高蛋白的食物也要尽量少吃,鱼、虾、蛋都是,不过现在好多了,医生说有很多人的蛋白过敏是长大了自然就好了,我小时候更严重,不能吃的东西一箩筐,后来每年都去医院做测试,现在除了牛奶,其他少吃点都没事。”
岳嘉明脸上表现出十分遗憾的样子,想到今天中午那顿米其林,果然加了cheese的东西沈惟安都没怎么吃。
他甚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麻烦的过敏症,导致他长身体的时候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正常应该长得比现在高大许多,于是说:“那希望你快点长大,让这个过敏症消失。”
沈惟安哈哈大笑,觉得岳嘉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顿辣椒就给他吃傻了,净说傻话。
晚饭后岳嘉明主动说他来洗碗,家里有洗碗机,但他也没用过,两个人挤在厨房研究了下才搞懂。
机器自动运转,此时已是暮色四合,客厅外有一个窄窄的阳台,深蓝色的天上挂着半只月亮,两人靠在栏杆上消食吹风,沈惟安突然想到那首《月光》,说:“那天音乐课你弹的钢琴真好听。”
岳嘉明说:“是德彪西的曲子写得美。”
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不适合弹这么抒情的曲子,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情感上的感受力比较匮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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