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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音响里一个非常磁性而沙哑的男声唱着歌,一首很轻快活泼的英文情歌,唱沙滩,唱蓝色跑车,唱湿红的嘴唇。
不仅是蒋正柏,孟兰驰的身体也开始不自然地紧绷,呼吸慢慢比刚才更乱了。
孟兰驰终于回过神,语无伦次:“蒋正柏,说出来了,你就会答应了?你不要骗我,也不要像逗小猫小狗一样逗我,我会疯掉的......”
“别扭精。”蒋正柏眼神在孟兰驰脸上流连,没办法,比他大三个月,就必须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他。他又退一步,诱导着孟兰驰向自己扑过来,“有那么难吗?你这个位置,再特殊一点,就是被窝里的老婆了。”
孟兰驰轻易从蒋正柏的言语和表情中读出了纵容的信号。他仰起头,很快又很轻地亲了一下蒋正柏的嘴唇,像两个小孩儿,不小心在玩闹时碰到了嘴巴。太快了,他来不及看蒋正柏的表情,也不敢看蒋正柏的表情,垂着纤细的颈子,惴惴不安地反握住蒋正柏的手。
蒋正柏笑了,慢慢地吐字:“兰驰,三十岁了,接吻,只有刚刚那种程度吗?”
孟兰驰瞪大眼睛,被嘲笑激怒后撒着骄横劲儿,由坐姿,变成跪姿,爬上已经太狭窄的后座,无处可坐,坐在了蒋正柏大腿上。
蒋正柏眼神发暗,含着笑,看着孟兰驰微微张开的唇羞怯地动了动,缓慢而坚定地压上蒋正柏的嘴唇。
孟兰驰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邪门路子,把疼痛当爱情,上来就咬人唇肉,湿哒哒地啃弄着,像小猫缓解焦躁的磨牙。
“嘶。”蒋正柏发出一声痛呼,捏着孟兰驰下颌,迫使他抬起那张微微潮红的脸,“你说说看,这舒服吗?”
“嗯。”孟兰驰傻傻笑,唇瓣鲜嫩。
“就不该信你。”蒋正柏气笑了,掐了一下他的脸,手指划过他的脸侧,落在他雪白的衣领上,又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把扣子解开,以免一会儿喘不上气。”
话说完,没有缓冲或准备,蒋正柏的吻重重地压下来,搅弄得孟兰驰天翻地覆。
第二十五章
孟兰驰环着蒋正柏肩膀的手骤然收紧,像被一团闪电劈中,痛苦伴随着无法忽略的电流,胸腔里的空气被一寸寸挤压和掠夺,他攥紧衬衫后背,唇舌发泄不出的情绪,靠着用力至指节泛青的手才能舒缓一二。
孟兰驰仰着头,短暂的承受后开始主动进攻。
蒋正柏把他吻得更深,滚烫的手控着他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用要命的力道抓握着他柔韧的腰,孟兰驰没出息地细细簌簌地抖,眼睫轻颤,在蒋正柏的呼吸和索取中几乎要融化。
“兰驰,”蒋正柏撤开脸,看着眼神略有些涣散的孟兰驰,也喘着气,“舒服吗?”
不管是兰驰坐在他腿上的殊异于女人的重量,还是兰驰有力而急躁的手指,抑或是兰驰被挑逗后充满男性攻击性的吻,蒋正柏以为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习惯,结果根本不需要习惯,一碰上,水到渠成,再再自然不过。
孟兰驰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嘴唇微微张着,带着被揉弄吮玩过的明显红肿,“嗯”了一声。
孟兰驰眼神渐渐清明了,理智重回大脑,第一反应是好像做了一场荷枪实弹的春梦,暗恋的人,挑逗的允诺的语言,车上黏在一起就分不开的唇舌,还有现在依然亲密到让人脸红的拥抱,都太不真实了。
这辈子都没做过那么好那么好的梦。
从来好梦容易醒。
他不想醒了。
孟兰驰把脸靠在他颈窝,半天没动,蒋正柏也没说话,用手来回地抚摸他的背,像哄一个梦中惊醒的小孩儿。
蒋正柏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肩头的衬衫被热烫的液体洇湿了一片。
“兰驰,哭什么?我太快了?”
突然在一起,突然拥抱,突然接吻。
孟兰驰一把被眼泪浸哑的嗓子,沙哑微颤,“不是,我高兴,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蒋正柏,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比你想象得都要久。”
蒋正柏说:“多久?”手上轻柔地去抚摸他泪湿的脸。
“太久了。我好多次,不抱希望了。”
蒋正柏顿住:“兰驰,斯坦福,离南加大多远?”
这个问题盘桓在他心头太久,让孟兰驰出走他国、横跨大洲的人是谁?
是我吗?
他问不出口。
高中的孟兰驰众星拱月,多少人看他像看天上的月亮。孟兰驰对他也自始至终是淡淡的,论起来,比不上王新朋,甚至比不上孙粲,不过是比点头之交要好一点罢了。
他曾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向孟兰驰问起这个问题,他也不会让孟兰驰的嘴唇有机会吐露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孟兰驰的声音都在颤抖:“361公里。蒋正柏,361公里。我来找过你。两次。”他抱着蒋正柏的骨骼共振着,“第一次,我坐火车过来的,你的同学说,你去参加帆船比赛了。第二次,我攒够了钱坐飞机过来的,我看到了,看到你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进公寓。”
蒋正柏皱眉:“我没有带女生回过公寓。我只有一个亚裔室友,性别为男,和他也只有点头之交,共用厕所和冰箱而已。”
竟然是这样的错过,这样的误会。没有锥心泣血的情节,孟兰驰默不作声地来了,又默不作声地走了,漫长的361公里,一段暗自期待的旅程,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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