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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乔:“……”真是的, 他可以直播啊为什么要花钱请医生!
早餐粥裴多律做好了, 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保姆,给纪乔做午饭, 还负责监督他喝药。
纪乔喝完药叹气,这完全不被信任的人生啊,花大钱买的东西他可不会浪费……等等,裴多律不会是以己度人吧!
八成是裴多律自己曾经造假骗过他,所以连视频都不信!
纪乔思考着裴多律背着他干过什么,电话响了, 以为是裴多律中午抽空给他打电话,连忙冲去卧室找手机。
境外来电, 号码陌生, 大概率是诈骗电话,纪乔正想挂断, 突然想起郝飞昂说柯鑫想跟他说话的事。
他按了接通:“喂?柯鑫?”
“纪乔?哈哈,看来郝飞昂没糊弄我。”
不等纪乔说话, 柯鑫嘲讽地说:“裴正结婚了你知道吗?他结婚了!”
纪乔:“……你身体怎么样?”
柯鑫嘴角一勾,道:“好得很, 不劳你操心, 姐夫的肾我用着很好。哦, 现在不是姐夫了,他娶了别人,那人肯定比你优秀一百倍。你是不是想知道他现在在哪?求我啊……”
纪乔确实听出他身体挺好的,不知从哪听说裴正结婚了,费尽心思要来联系方式刺激他。
他不明白柯鑫怎么会变成这样,正要挂断,柯鑫突然自爆——
“你不知道吧,其实当初我爸骗他说你的配型跟我吻合,要捐一个肾给我,问裴正愿不愿意代替,裴正那个傻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傻子现在跟别人结婚了,这世上没有人爱你了!你前男友的肾在我这里,爸爸是我的,妈妈的遗产是我的,你这个没爹没妈的扫把星。”
纪乔从柯鑫说出真相开始,就没了声儿。
握着手机,眼眶骤然变红,他想明白了,全想明白了。
得知裴多律没有手术,纪乔曾自私地想过:如果裴正没有事,为什么没有回来找他,或许过一年,或许过两年,就像他曾经去找过裴正。
他不信被逼着还债就是裴正这辈子过不去的坎儿,可是裴多律亲口在他面前承认,他当时就是清高骄傲。
根本不是这样的!裴多律宁可抹黑五年前裴正的性格,也要隐瞒一件要命的傻事!甚至昨天还趁他感冒脑子糊涂捏造事实!
一个要好好陪他长命百岁的人,怎么会被十万块的威胁打倒?
纪乔蹲在了地上,揉了把脸,是他不好,总是受一点小小的伤就跟裴正索取关注,生怕一晚伤口就愈合了。
无论他怎么无理取闹,裴正总是当成一件大事来处理,安抚他,心疼他,纵着他。
裴正不会说很好听的话,但会默默帮他把手指头缠成纪乔满意的样子,然后病患就理所当然地赖上他。
日积月累,裴正就觉得纪乔是个怕疼的娇气包,探索成人爱情时因为“纪乔是个娇气包”被裴正半路刹车,纪乔就隐隐后悔,五年后更是悔恨得肝肠寸断。
可是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怕疼,他只是想要裴正哄他。
恐怕裴正答应手术时,什么都没想,他只要知道“纪乔怕疼”,他就不需要考虑其他可能性。
怎么这么傻啊……裴正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裴正。
似乎是听到了纪乔的抽泣声,柯鑫更志得意满了,“哭有什么用?那我再告诉你,我爸略施小计,裴正手术后误以为你故意骗他肾,你是不是要疯啦?”
纪乔呼吸一停,原来这就是裴多律初见时对他那么冷漠的原因。
他忽然有些想笑,裴多律一定恨极了他,又爱狠了他,让这个手足无措的男人只能面冷地端起高姿态跟他结婚,跟他同居,谎言戳破后,破罐破摔地承认他爱纪乔远大于一切。
过去的细节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纪乔越想心里能拧出一把酸水来。
“柯鑫。”纪乔冷冷道,“你身体没有裴正的肾,不要把他的名字挂嘴边,你配吗?”
“你胡说!”柯鑫一下子被激怒了,还有一点慌乱,纪乔怎么知道的?
纪乔闭了闭眼,果然是这样,柯鑫是知道手术没成功的,但瞒着纪乔,那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裴多律也被瞒着。
想让纪乔因为愧疚不敢靠近裴多律,想让裴多律因为恨意不回来找纪乔。
两头瞒,老奸巨猾的胡瀚海。
纪乔不知道裴多律是什么时候发现双肾完好,在这之前该多么忧虑?
甚至车上坦白的时候,裴多律也没有用“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来辩解。
笨蛋!
他们那时实在太年轻,身边没有一个可指点的长辈,不到二十年的人生,虽有悲切坎坷,左右不过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头次面对人心险恶、觊觎器官的凶徒,他们不幸分开,没能共同面对。
裴正因为“失去”一个肾,健康的人和乍然不健全的人,面对感情变故,他们的思维是不一样的,难免自卑,忘记求证,信了柯瑞的说辞。
纪乔因为裴正已经失去一个肾、继父的威胁,恐慌之下也信了柯瑞的话,误会了裴正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还债。
他们异地的时间太长了,爱意在电话里日积月累,却因为见不到面,信任的小树迟迟长不高。
裴多律知道纪乔没有骗肾了吗?
恐怕是昨天刚知道,所以才突兀地对纪乔抹黑了一把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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