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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江寒远用手机百度出专业解释,“百度都说你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的病,死不了。”
直到针头快把皮肤刺破,顾泊舟才慌乱地把手藏起来。
“晕针吗?”护士一眼看出顾泊舟的惧怕。
“不是。”顾泊舟又把手放回去,“我有点怕痛。”
“怕痛就拉着你旁边的朋友,针进去就好了。”护士说。
顾泊舟看着在旁边玩手机的江寒远,江寒远虽然在玩手机但他们说的话都听进去了,很大方地把手递了出去。
江寒远以为顾泊舟最多捏着他的胳膊,谁知顾泊舟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握住了他的手。
护士的针一下推进了顾泊舟的手背,那一瞬间,江寒远感受到了顾泊舟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本想甩开顾泊舟的手的江寒远,把手机熄屏,用力地握了握顾泊舟的手。
护士把吊瓶的位置调整好便去忙别的事了。
顾泊舟还没松开江寒远的手,而是仰头看着吊瓶里的水在一滴滴地向下流。
“你真的怕痛?”江寒远有点不信,“你被孟培打的时候,哭了吗?”
顾泊舟摇头,“我不怕他打我。”
江寒远手摆动了一下,意思是让顾泊舟把他放开,顾泊舟却突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把他的手紧抓着不放。
“痛痛痛!”江寒远直呼道,“你发疯了?”
顾泊舟又很突然地松开手,然后熟练地道歉,好像刚才的强势只是短暂地人格分裂。
周围输液的人都有家属陪同,江寒远转了转手腕,问:“要不要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
“不用。”顾泊舟想也不想地说,“医药费多少钱,我过两天还给你。”
“不用还,你帮我写两天作业就成。”江寒远说。
如果直接说不让还,顾泊舟肯定要犟很久。
“不行。”顾泊舟坚持道,“多少钱,你告诉我,我一定会还给你。”
“一个亿。”江寒远胡诌道。
顾泊舟掰手指头算一个亿有几个零,明明知道江寒远在乱说,还是很认真。
江寒远没放心上,差不多到饭点了,他没问顾泊舟想吃什么,到医院外面的馆子给他买了两盒炒猪肝。
顾泊舟不挑食,好养活,江寒远买什么他吃什么,但神仙也架不住连续吃好几天的炒猪肝,到最后一天输液的时候,看见炒猪肝的顾泊舟的脸都快变成了猪肝色。
输完液在餐馆里,顾泊舟对着一盘炒猪肝发愁。
江寒远态度决绝道:“必须给我吃,吃什么补什么,想不想病快点好了?”
顾泊舟硬着头皮吃下去半盘,江寒远也不为难他了,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未拆封的糖果,满嘴包着猪肝还没咽下去的顾泊舟看见五颜六色的糖果,眼睛都亮了,所以当江寒远把糖果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有再推拒。
顾泊舟吃糖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地,眼里的欣喜不遮不掩,很容易满足。
江寒远注意到他每次吃完糖都会把糖衣整理好揣进兜里,于是故意把他还没来得及叠起的一张糖衣,假装不小心丢在地上。
顾泊舟临走前将糖衣捡起来,用纸巾擦干净,把糖衣放进兜里。
这几天江寒远每天都陪顾泊舟到医院输液,两人都没怎么去学校,起初班主任相信顾泊舟生病是真的,但发现他们每天都用“顾泊舟生病”的借口离开学校,班主任不太放心,把这件事告诉了江寿天。
江寒远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听你们班主任说,最近你频繁旷课?”江寿天坐在办公桌前审问他。
江寒远漠然道:“我没旷课,我请假了。”
“一请就是一整天?还连续好几天?”江寿天阴郁道,“我这两年给了你最大程度的自由,但你要自己知道收敛。”
“我真的是请假,陪同学去看病。”江寒远懒得再三解释,“信不信随你。”
最近父子俩没见过几次面,不太好过的江寿天瘦了不少,说话比平时刺挠很多,“你怎么可能陪同学去看病,出去玩就说出去玩,别装。”
“你不信就去问顾泊舟。”江寒远丢下这句话就想离开。
“顾泊舟?”江寿天叫住他,“你们班上学期新转来的?”
“对,你亲自准允对,”江寒远反讽道,“怎么自己不记得了?”
江寿天问:“他怎么了?”
“被孟培打了,挺严重的,我陪他去医院看病,”江寒远不指望他能帮上忙,“你这个校长能伸张正义吗?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得罪孟家?”
江寒远没想到江寿天真的会为了顾泊舟得罪孟家,并且执行力很强,当天下午孟培因为殴打同学而被全校通报批评。
所有人都知道孟培殴打的人是江寒远,这个突如其来的处分让江寒远倍感意外,最好的解释是,可能是江寿天为数不多的良知做了一件好事。
而顾泊舟知道这个消息,不见得有多高兴。
最不高兴的当属孟培,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平常要亲切喊一声“江叔叔”的人,会没有预兆地给他一个会带进档案的处分。
孟培不服气地找到了校长办公室与江寿天对峙。
“江叔叔……”孟培说,“我没打他,又没人有证据,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说给我处分就给我处分呢?我爸妈现在知道了,我死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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