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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泽想起这些,忍了笑意:“总之,爸,不论他跟你说过什么,他都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盛父看儿子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气了两秒便想罢了罢了,不愿意再计较了,直白说:“你告诉他,我还没没志气到卖儿求荣。”
盛泽四指并起在额角做了个敬礼的姿势,同小时候一样,卖宝回答了个:“收到。”
到了酒水区,盛泽挑了几支红酒,比不上季梁舒平常喝的,但聊胜于无。
毕竟,他家除了盛富民爱喝点白的,盛泽同池妍平日是滴酒不沾的。
“你放心吧,爸。”
盛泽声音没个正经,让他爸放宽心,说自己同季梁舒谈得是段很健全的恋爱,他笑了笑,找回点曾经同盛富民打岔找乐的感觉。
“您刚刚的表现,活像个养大的黄花大闺女被别人家的俊小伙子拐走了,还怕大闺女嫁远了受委屈的老父亲。”
盛父“啐”他一口,身高不够,大掌只拍到他后脑勺,骂他:“胡说八道什么?”
收回手,盯他两秒又笑了,眼角不可避免地堆叠起褶子,但在盛泽眼里格外帅气。
“一晃眼,这么高了。”盛父感叹道。
盛泽也笑,稍微倾斜过点身子,伸过毛绒绒的脑袋“喏”一声。
“让你摸摸,久违地感受一下为人父的感觉?”
盛父嗤笑一声:“可把我稀罕的,你可不要忘了你妈肚子里正揣着个崽。”
话是这么说,但在盛泽撤回身子瞬间,盛富民伸手一把按了上去,粗鲁揉了他头毛数下,见儿子因发型乱了抗拒起来,他才满意收回手。
冷战多年的父子俩,好似都因为这一揉,心墙中不断加厚竖起的壁垒变得模糊不清了。
即使凌乱了发型,盛泽在人群中依旧扎眼,应该说,更引人瞩目了。
众人只见他只气闷地抬眼朝刘海吹了口气,才随意薅了两下头发,侧过身嘴里说对盛父了句什么,调皮笑了笑,推着购物车率先走了。
只留下盛父想着他方才那句话无奈笑。
“爸爸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儿子吧?”
“待会儿回去后,要对他好一点哦。”
他这儿子真的是,惯会给点彩虹开染坊的。
明明出柜那会儿,请安一样每天给他去一个电话,问他想通了没?
他要是回没想通,盛泽就给微信推送同性恋相关知识,还卖惨说自己要是不被父母理解,他这人生也没什么意思了。
盛父曾非常现实地问盛泽:“你们俩将来要是想要孩子了怎么办?”
盛泽回:“爸,是您有皇位,还是我有皇位?”
他恰好要有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财产留下一部分,剩下的捐出去回报社会就行了。
至于季梁舒,也没有想要后代的意思。
他俩也不是没讨论过这种问题。
那会儿两人刚不可描述完,季梁舒被盛泽搂在怀里,身上染得不知道是谁的汗,还有好些细密的红痕,他细细喘着气缓了会儿后,睁开被水润过一样的双眸,笑着认真表示:“我家基因里都带点疯,灭绝了才好。”
盛家过年回老家,是没带佣人的。
用池妍的话就是:谁过年不想回家同家人团聚呢?
晚饭是盛爸爸做的,季梁舒打的下手,两人没说什么话,可能都是熟手的原因,配合还挺默契。
盛泽这些天越发黏季梁舒了,一会儿没见就难受,只是进厨房没几分钟就没盛爸粗着嗓子嫌他碍事,让他滚。
季梁舒在旁边笑,黑眸弯弯。
盛泽勾了下他沾了水的小指,又替他拢了拢衣袖,退后几步,双臂交错,就这么靠在厨房门檐上了,眼神随着他身影移动。
盛爸头疼得紧,但有季梁舒在,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G省的冬天湿冷得紧,还好屋里通了地暖,池妍只穿了件长毛衣,外面披着毛毯,弯着眸子过来凑热闹。
她长得美,一点儿不像快五十的人,身量在女性中挺高,但倚在儿子盛泽的高大身姿旁,还是显得娇小。
“没学着做?”池妍问。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能随随便便拿出让京市商圈动三动的合资企划书,还姓季的,除了那家应该没有别的了。
季家一直很低调,若非到达一定阶层,很难知道它的商业地图扩展的到底有多大。
就比如普通民众,通过财经新闻,清楚了解到的也只有季家下面几个旁支的产业,掌权人都不一定姓季。
既如此,池妍是见过季梁舒的,在他还是幼童时期。
名媛之间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宴会,没脱离池家之前,她也带着妹妹池瑜周旋于各种场合。
季梁舒的母亲梁懿晗是个雍容华贵,对外温柔似水实则喜怒无常的疯女人,这是池妍的对她的印象。
池妍还记得,醉后她宿在季家别墅那晚,半夜醒来喝水,听到外面似有动静,出来见到的不是别的,而是梁懿晗背对着她,正拿着一尺宽的戒尺抽打孩童的手心,质问他为何粗心错了道题,又斥责他总犯错,季父才不愿意归家。
明明白天,梁懿晗还同名媛们讲过,她家儿子有多聪慧,才五岁就已识得许多字,什么都学得快,拥有他,她和她的先生又有多么幸福。
二楼早已熄了灯,只剩一楼大厅里桌上点着的那盏灯,佣人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余一个眼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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