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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庭放下心,看着学长拨开上面一层,从中间拿了一对儿出来。
腕带有半指宽,胶皮制作,上面涂有荧光材料,在黑夜中发出淡绿色的光。
光头男还在打量他俩,安庭只能硬着头皮把腕带带在了牵着的那只手腕上。两人离得近的时候,腕带还会互相摩擦,像有吸铁石一样黏在一起然后恋恋不舍地松开。
安庭:“.......”
现在的东西质量真没必要做的这么好。
他余光里看见秦丞言总是往腕带上看,几乎走两步就要看一次。
.....学长肯定很嫌弃,安庭吸了吸鼻子,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
还好进去之后没有人注意到他俩,安庭迅速抽回手,小声跟秦丞言道歉,“对不起啊哥,还要麻烦你陪我闹这一场。我刚才手心是不是出汗了,这里有纸巾,你擦一下。”
通往酒吧大厅的走廊环境昏暗,只有几盏零星的墙壁灯发出幽幽光芒。
秦丞言虚虚握了握拳,感觉掌心里一下子空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庭从兜里拿出餐巾纸递过来,眉眼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看上去干净又美好。
现在,把人绑起来带走,然后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秦丞言这样想着,用力闭上了眼。
“欢迎观临FLY!”
服务生从大厅的方向走了出来,高声向两人打招呼。看见标志性的腕带后,欢乐地领着二人朝情侣区走去。
“两位帅哥,今天我们酒吧不仅有金属玫瑰的专场演出,还有许多情人节限定活动。散场之前还有大奖要抽,还请二位务必玩的开心!”
安庭现在对那些活动提不起任何兴趣,他只想赶紧找到江波打个招呼后回学校,或许还能再写一写iGEM的课题研究。
拐过一个弯,服务生推开两扇厚重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里面炸了出来。无数七彩亮眼的灯旋转亮眼。
大厅里人多到爆炸,像黑色的海浪,几乎一走进去就能感受到好几波冲击。
安庭毫无防备,连着被人撞了好几下,身子踉跄着往旁边歪,耳边全是疯了似的嘈杂声,眼睛被光晃的一阵阵发晕。
他下意识伸手往前面抓,眼底全是无措。
忽然,群魔乱舞中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他。待他站稳,那只手从小臂一直往下,擦过手腕,然后顺着虎口的位置绕进去握住。
安庭愣了愣抬头,看着秦丞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附身贴在自己耳边低声说,
“抓紧,我怕把你丢了。”
也许是光线昏暗,学长没有把握好位置。嘴唇不小心擦着耳垂而过,呼出的热气从耳廓滚进了脑袋。随即“轰隆”一声,炸了个满堂彩。
安庭从没跟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就连跟傅然在一起的那两年,也只牵过几次手。
他整个人一下子懵了,呼吸暂停了好几秒。胸腔里另一种声音清晰而又激烈,安庭抬手抚在了心脏的位置。
他怔怔地想,一定是音乐声太吵了。
金属玫瑰的确火,出场的时候现场都沸腾了。江波站在舞台上,还是一身朋克打扮,手里的贝斯玩的飞起,不少人还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灯牌。
安庭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用微信发给江波,顺便写了一句【江哥厉害】。
可能是看到了他的信息,轮到主唱solo时,江波穿过人群找到了他们。
“怎么样—!好玩吗—!”
背景音太吵,就算离得近,两人说话还得用喊的。
江波手里拿着瓶科罗娜,站在高脚桌前晃腿。
“挺好的—!真不错—!”
安庭真心实意地夸,他桌上摆着西瓜汁,秦丞言要开车,也没有点酒。
三人围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安庭起身打算去卫生间。在这里呆的习惯了点,不至于会像刚进来那样手忙脚乱的。
所以在秦丞言提出送他时,安庭摇头拒绝了。他感觉掌心还是有点烫,需要自己去降降温。
卫生间在最东面的角落里,需要穿过长长一条走廊。走过拐角,燥耳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
安庭松了口气,径直走到水池边。白炽灯嵌在镜子前,冷光亮如白昼,映出一张泛着粉的脸。
在这种地方,人的情绪很容易变得激动亢奋。
他拧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流冲掉皮肤表面的躁热。
卫生间人不少,低头时能听见身后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安庭一开始没注意,直到中间插了一道走向自己的脚步时,他才掀开眼皮,从镜子里看了过去。
“......傅然?”
傅然穿着一身潮牌,吊儿郎地靠墙站着,“哟,安大少爷转性了?也来这种地方找乐子了?”
安庭连话也不想跟他说,迈开腿准备往外走。可傅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长腿一横,直接拦住了唯一的去路。
“你急什么?这么巧都碰见了,要不我们叙叙旧?”
“傅然,”安庭终于看了他一眼,“让开。”
安庭的眼型比较圆,睫毛纤长,长相因为带些婴儿肥而显得人畜无害。可他看向傅然的时候,眼底不带任何情绪,洗手间的冷光打在他脸上,带出了薄薄一层漠然。
傅然咬了咬牙,他最烦别人用这种看蚂蚁一样的眼神看他,那会激起他心中最难堪的自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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