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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眼刺了桑濯一下,他无视心头酸涩的疼,用笑容掩饰:“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否该庆幸,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的给自己找好了遮羞布。
对面人此时又开口出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所以,”对方忽然探过身子,抬手再次握住了桑濯的手腕,“现在是不是应该你反过来对我负责?”
拉近的距离让面前的空间压缩,呼吸相接中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眸不断清晰放大,和那三十秒的任务不同,这次桑濯在对方眼底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气息,下一秒他抬手握拳,挡在了两人鼻间。
桑濯眼神毫无温度看向他的脸:“脸皮不要的话,我不介意让它挂点彩。”
“傅息年,虚伪到极致便是你这样了吧?”
这种话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亏他刚刚还想过他是不是真正真心悔改,是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想着给他留几分面子,结果呢,他还在把自己当猴子耍。
可悲可笑又可怜。
“虚伪?”傅息年握着他的左手用上了力气,“你呢?”
虚伪和欺骗不过半斤八两。
“我?”桑濯挑眉看他,“我至少不会敢做不敢当,至少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明知我最开始是在玩你,甘愿跟我接吻跟我上床,这还不够,还要看着我对你一遍遍说着喜欢,然后又一次次拒绝……我玩脱了是我活该,而现在,”桑濯眨眼压下眼底的酸涩,死死盯着对方颤动的瞳孔出声问道,“还让我负责?”
“我……”傅息年开口想说什么,却一时失了声,脑中一时被复杂的思绪填满,他全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不是这样,哪里不对,怎么会是这样?
是,他知道从始至终只是一场赌约,他知道对方的玩玩而已是真心话,他知道一切,包括他们之间所有的情感。
所以他不相信,他不信那所谓的欺骗全都是一时脑热,连撒谎都不熟练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精准的演绎。
语言可以骗人,但他们曾经拥有曾经经历的一切不会。
也因此,他是如此地痛恨当时无知的自己。
也因此,时隔多年终于得知对方踪迹的他毫不犹豫接下了自己毫无兴趣的综艺,多年来的郁结终于找到了出口,老天终于给了他弥补一切的机会,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继续隐瞒。
可他没想到到底还是没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是谁?”傅息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眼底压抑着复杂的思绪,“是谁说的?”
“重要吗?”这一次桑濯坚定地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挣出。
傅息年深吸一口气,认真开口:“这件事我也可以解释,早在节目里我便想跟你坦白一切,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但并不是像你所说故意那样……伤害你,我当时只是难以接受,才做出这种不成熟的选择。”
不是故意,难以接受,不成熟,fine。
从在同学口中听到真相,到现在从对方口中真正得到一个解释,桑濯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那一角,终于彻底坍塌了。
他闭了闭眼睛,睁眼开口出声:“不重要,我累了。”
他说着拿起手边刚刚签好的合同一撕为二:“我只想我们到此为止。”语落,他将合同扔进了桌角的垃圾桶。
纸张落在空空的桶里发出一声轻响,轻轻的,在傅息年心头砸下。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的人望着窗外久久不语。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园,陌生的一切处处都透露出惹人厌恶的一面,连陌生教室里嘈杂的声音都格外让人烦躁。
这样的班级竟然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班级,这个认知让傅息年感到惊讶,同时更觉无力,想要逃离却无处可逃的无力。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不被在乎的存在,他怎样感觉又能如何?并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任何影响。这种多余的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毫无价值。
带着这种认知,傅息年开始了他漠然无情的高三生涯。
但大概是墨菲定律作祟,他愈发想要无视想要置身事外,愈加无法移开视线抽身而出。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某些副作用,然而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可能都是冥冥中注定。
第40章
桑濯是个怎样的人呢?
——肆意又张扬,柔软又坚韧。
这是傅息年节目里对桑濯的形容。
实际上,在成为同学后的那段时间,傅息年曾默默注视着对方的身影想过无数次这个问题。
第一次注意到对方是开学第一节 课结束,有人在教室后面大声喊了一个名字,“桑濯”。
这个名字在课堂上已经听到过两次,第一次是老师往教室后面扔了一支粉笔,嘴里指责名叫桑濯的人高三第一节 课就说小话,第二次则是喊他起来回答问题,傅息年看到同一排左侧站起来一位瘦高的男生,对方似乎刚在睡觉,声音带着还没睡醒迷茫,垂着脑袋左顾右盼找答案,后脑勺上似乎已经写上了差生的自我介绍。
傅息年也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不歧视差生,只是并无兴趣给予更多关注。
所以在课间听到那个姓名后他也只继续整理着课堂笔记,但耳边还是很快响起了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带着朦胧睡意强打精神,有些沙哑,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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