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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和导演所期盼的暗潮涌动又分道扬镳,哪怕是多少在和乐融融中暗藏点小动作都难以找到——聊游戏的是沈梁和薛风,石欢好亮着眼旁听,聊风土的是傅息年、商得益,顺带扯到了傅息年刚拍完的一个雪地行军的军旅剧,拍照组便是剩下三人,桑濯负责拍,童柯负责抱着脸蛋冻得通红的小朋友大呼可爱,萧如卿负责当高冷模特。
与其说是在拍节目直播,他们更像是在尽情享受最后的相处时光,像真正的好朋友一般。
这副场景也是桑濯没有想到的,他以为毕竟是最后一期节目,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忽然之间好像他们都放下了什么,和他自己一样。
桑濯是终于在剑拔弩张提心吊胆中得到了解脱,走下了自建的高台,也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像是普通一样和某人共处,准确说是,带着一层隐秘亲近的普通朋友,这种状态是两人在高中时都没有过的。
高中的两人……应该说是在此之前的两人,无论是高中还是前几期的录制,两人就算在最亲近时,中间好像还是隔着一层布满荆棘的纸,无论是他的不容侵犯还是傅息年的设防反击,伤害都是双向的。
而最终结果是,他如愿把当初那个高高在上不食烟火的小子拉下来,让他弯了腰、剖了心,却并没有当初想象中那般痛快愉悦。
会有这种心情,大概是他们磨合的齿轮终于在某个时刻严丝合缝卡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们常说的心意相通,应该就是这种吧。
也或许是,在失去父亲庇佑的一千八百多天里,他终于在横冲直撞中,得到了真正的成长。
第三个站点,他们一行人又行到一片人迹罕至的区域,孤零零的补给小车里没有任务卡,只有几份纸笔,还有一叠信封,信封上印着几个小字——“临别赠言”。
一共八封信,每人只有一封,有点类似于当初的心动短信,想要写给谁,想要写什么,只有一次机会,也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
此时节目组有人道:“信在最后终点前写好交给节目组即可,也可以提前写好让节目组帮助传递。”
他们一起分了信封,此时愉悦的氛围终于被这一封信有所打乱,沈梁拿着信封环顾着四周出声问:“这连块石头都没有,要我们怎么写?”
旁边薛风已经把外套拉链一拉主动弯下了腰出声道:“我这太平洋宽肩不比石头管用吗?来,你们先写。”
沈梁跟着道:“咱这直角肩也不是摆设,”说着走几步和薛风拉开距离也弯下腰,“离远点,谁都别偷看谁的哈。”
有了两人带头,其他两位对视一眼,也自觉担任起了“书桌”的重任。
这一幕让弹幕又是好一阵激动。
——宽肩窄腰不给lp用给谁用……
——各找各家渴死我了
——已经没必要最后表白了吧,这结果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不是我说,你们但凡犹豫一下让我们继续猜一猜也好啊
——当初来看节目就是为了看他们怎么演,如今他们竟连演一下敷衍一下都不愿
……
几人轮流交换着位置很快写完信件,然后一起交给了导演组,继续无事发生一般向前,此时在他们慢悠悠的旅游式步行中,直播已经过去了快两个钟头,而地图上显示,第一个岔路口就在不远处,这也预示着直播即将结束,观众一下子突增,字字句句满是不舍。
——太快了怎么这么快
——两个小时还不到,再播一会儿啊
——跟我们聊聊天也好
——再见就是明天了呜呜呜
……
岔路口是一个Y字路口,一边是平坦的山路,有着密集的光秃秃的林木,一边是略显狭窄的小道,路上堆着积雪带着泥泞,几人拥挤地站在岔路口,跟直播间里的观众做着道别。
道别是导演的一个问题——
“节目临近尾声,对于接下来的录制,有什么话想说?”
随着问出的声音,镜头挨个给到了每一位嘉宾。
站在最边上的是商得益:“希望最后能留下比较美好的回忆。”
旁边是童柯:“珍惜大家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石欢好:“哎呀都这么官方吗?我啊,我……我没有很想说的,就一直往前冲不后悔就好了。”
薛风笑下道:“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对自己的一切选择负责,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准则,现在也是。”
镜头移到桑濯,他抬眼,轻松一笑:“希望剩下的路程不会改变我已做好的决定。”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做好的决定!
——……我就说已经不用选了
——喂你看旁边干嘛要不要这么明显
旁边的傅息年对着镜头也弯下唇角:“我也一样。”
——啊啊啊啊啊救命
——现在就已经开始秀了吗
——就喜欢一些漏勺行为,请多漏一点,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
这两人说完,似乎已经把弹幕气氛带到了顶点,等镜头移到沈梁,他正一脸无奈:“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他拖长了声音,因为他看到了镜头后面导演努力挥手让他不要说的着急模样,于是他同样的四个字在嘴边转了转,开口继续道,“导演不让我说,但我说我选别人你们应该也不会相信的是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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