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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嘻嘻哈哈开了一些焦万里的玩笑。
他赖在焦万里的桌子上不走。
段澜只觉听得烦躁,站起来推了刘志远肩膀。刘志远没防备,从桌子上歪下去,几个踉跄才站稳,近乎惊异地瞪着段澜。
段澜冷冷地说:“你是不会说话吗?不会说话就他妈把嘴闭上。”
是周蝉走来把他拉开了。周蝉将水杯递给他,叹了口气:“何必呢。”
他和周蝉坐在学校人工湖的桥上。桥面下一池湖水,湖面上几朵粉色莲花。莲叶与莲叶间的空隙中,隐约倒映着两人的影子。风一吹,影子就散了。
“我也不知道。”段澜说,“我可能没有休息好。”
周蝉看了他一眼。
两人沉默了半晌,周蝉才说:“你睡得不好吗?”
“嗯。可能是累到了。”
“段澜,你知道吗,”周蝉说,“人一般不会睡不好。因为休眠是细胞的本能。”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如果你身上出现的不寻常的症状,不止失眠这一个,你最好去医院看看。”
周蝉很委婉地暗示他,“你病了”。
段澜在这个下午才把他出现的记忆偏差、失眠、精神游离、阅读障碍、和情绪暴躁通通联系在一起。他坐在电脑面前,把这些症状一一输入搜索框,可就在他要按下回车键的那个瞬间,他却犹豫了。他似乎不是那么想知道,这是否是一种病。或者说,他是不是生病了,这无关紧要。
周日中午,做完一套数学模拟卷,他困了,开着窗,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他放了两粒褪黑素药片在水中,一股脑喝下去,因而睡得很沉。醒来时微风还吹着,窗边纱帘微微地摇。他忽然觉得房间里静得出奇,似乎哪里怪怪的。等他在屋下转了一圈,他才发现:老拐不见了。
他把家里所有的角落都看过了。沙发底下、被褥中,包括冰箱、衣柜与墙角间的缝隙。直到他看见如虚眼飘晃的窗帘,和窗帘后大敞的窗户。
他扒到窗边一看,听到一声细微的猫叫。
21楼与20楼之间有凸出的一块架空板。老拐从窗户跳下去,正好落在架空板里。老拐正仰着头,使劲地冲段澜“喵”、“喵”地叫。它站起来,拖着一只腿在水泥板上移动。它那只本就有些瘸的后腿似乎伤得更严重了。
段澜心揪着痛。他尝试了好些方法,比如拿来一根晾衣杆,想让老拐顺着衣杆爬上来。或者用床单吊着脸盆,希冀老拐可以爬进盆里,段澜再把它拽上来。都失败了,段澜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李见珩。
他一边哄老拐,一边等李见珩来的时候心想,他果然是很失败的一个人。
他什么都做不好。?
第27章 鲜血
李见珩直接爬出窗户, 顺着家属楼外墙跳了下去。
他稳稳地落在架空层上,看得段澜心惊胆战。老拐见他来了,立刻拖着一条腿朝李见珩爬来, 可怜兮兮地蹭着他的腿,发出委屈的咕噜声。李见珩把它抱起来, 放在怀里撸了撸毛, 轻声说:“吓着了?”
老拐从未在李见珩这里得到过如此温柔的对待,因此受宠若惊, 乖乖把头往他怀里埋。
李见珩托着老拐,把它交到段澜手里。段澜抱着老拐,放到床上,回头担忧地看着李见珩:“你能爬上来吗, 小心一点——”他话还没说完,李见珩已经翻身一跃, 跳回了房间里。
段澜没反应过来,还守在窗边。因而李见珩跃进窗子时, 他正好倒霉地被李见珩压在身下。
两个人倒在了床边的木地板上,鼻尖贴着鼻尖。
段澜别开脸, 无奈地推他:“差点没压死我……”
李见珩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段老师, 你为什么长得比小姑娘还好看?”
段澜感觉自己脸红了。
他们带老拐去了宠物医院。兽医看了一眼片子,又看了一眼老拐:“没啥事儿, 之前的筋也长好了。”
段澜问:“那它走路为什么还有点瘸啊?”
兽医告诉他:“装的。”
老拐仿佛听懂了, 在飞机包里大声地“喵”了一会儿以示抗议。
李见珩把它揪起来:“好啊, 你居然是装瘸?”
老拐在他手里喵喵乱叫, 四只爪子扑棱着想去抓李见珩。
“好啦。”段澜撸了一把老拐的小尾巴, “你好聪明啊, 你还会装瘸。”
但李见珩是不饶猫的, 捏了两下老拐的耳朵:“你装瘸我就会原谅你吗?下次不准跳窗!”
老拐身上太脏了,踩了一爪子的泥。前几日刚下过大雨,架空层水泥板上湿漉漉的,它的猫垫的缝隙中,“白手套”上的绒毛都沾上了灰。段澜撸起袖子,打开了淋浴房的花洒。就在他调试水温的这段时间,“哗啦啦”的水声让老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掉头就想往浴室外面跑。
但李见珩一脚把门踢上了。
“喵!”老拐嗷呜嗷呜地叫唤。
“不行。”李见珩想把他逮回来,“你太脏了。”
但老拐太灵活了。它放弃装瘸之后,彻底暴露了自己作为一只小野猫的天性,在洗手间上蹿下跳。段澜只好把花洒递给李见珩。他蹲下来,对老拐招呼了一会儿,老拐就怯怯地走过来了。但当它发现段澜一把将它抱起来,送到花洒底下的时候,它才知道上当了。
猫喜欢玩水,但十分矛盾的,大部分时候它们又很怕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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