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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轻轻拍在李见珩手臂上,李见珩忍不住弓起腰,和他鼻尖贴着鼻尖。他沉默地看着段澜的唇瓣,带一点残忍的血色,十分有某种冲动……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
然后在额前落下一吻。
“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折腾到深夜才阖眼,所幸第二天是个周末,李见珩不上班。平时早六点他就得出门,因而就算是周末,生物钟还是准时把他叫醒。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到厨房里拿出煎锅准备早餐,一回头,却看见段澜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目光黏在他身上。
“醒了?”李见珩笑笑,“饿吗?等一会儿。”
“不饿。”他低声说,“早起没看见你,我害怕。”
他这话不是胡说的,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李见珩发现他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总是和他保持几步距离,确保李见珩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有时他甚至忍不住要和他再亲昵一点,贴在李见珩手边,嗅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然后低声问:“你能抱我吗?”
真像养了一只小猫似的,黏在主人身边。
李见珩头疼得很:他当然愿意惯着段澜,随他喜欢,一辈子替他遮风挡雨也是应该。可眼下这个情况,段澜是在封闭自己的世界,回避独立的可能性,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会失去社交能力。
因此他总是蹲下来捉住段澜的手,缓解他的焦虑感,柔声哄道:“我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
段澜默默说:“你说不会离开我。”
“我不是离开……”
“你要骗我吗?”
李见珩头更疼了。
他说他害怕一个人独处,李见珩不在,不知自己会发疯到什么地步。李见珩说你尽管砸,砸坏了也不用负责。段澜笑笑:你把刀都收起来……以免见血太难看。
李见珩忽地感知到他在想什么。
他给沈崇打电话,问小猫现在怎么样。
沈崇告诉他,所幸没有伤到内脏,送医及时,止血缝合,现在已经又活泼乱跳了。他把这件事告诉段澜,安慰他小猫很好,问要不要把小猫接过来陪你。
段澜说:“你还敢把它接过来?你是要害它吗,”他垂眼看自己的手,沉默许久,“叫沈崇好好养着吧……我只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疯子。”
“你要再说这个词,我就生气了。”
段澜居然伸手来碰他的眼睛,用自己柔软温热的掌心贴上李见珩锐利冷淡的眼睛,讨饶一般轻声道:“不要生气……你生气了,我怎么办?”
话音方落,不知哪个字惹了李见珩,这厮居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两指钳着他脆弱脖颈间的黑色项/圈,俯身下来亲吻他,用力吮吸两瓣柔软的唇。
一吻方毕,他听见李见珩低沉的喘息声。
他忽然心里一动,支起身,反客为主似的,抓住李见珩的衬衣,将本打算起身的医生拽回身边,报复一般更加用力地咬住他的嘴唇,毫无章法地啃咬舔舐。
李见珩两只手穿过他柔软的黑发,托住他的脸,只给他留一点喘息的时间,又贴了回来。两人一路这样紧紧拥抱、亲吻,缠斗一般,不知觉间居然已躺在床上。
水到渠成似的,他迷蒙地望着李见珩,看见李见珩耳垂微红,眼底一点水光,模糊的情绪几乎再不能压抑,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可他刚刚碰到李见珩衬衣领口的那枚扣子,却被李见珩制止住了。
李见珩声音有些哑,说话却斩钉截铁一般,他轻声说:“不可以。”
“……为什么?”
他反复在段澜眼上落下亲吻,用指腹摩挲他的眼睫,哄道:“还不是时候。”便慢慢从段澜的手里挣脱出去。
段澜惊觉自己内心竟有一丝酸楚,竟萌生了失望、落寞、愤恨、不解的情绪。他在李见珩面前不必有保留,便十分委屈地抬起眼皮,问李见珩:“为什么?”
李见珩视线柔软地凝视他,正要开口,怀中的手机却十分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打破了此时沉静暧昧的气氛。李见珩说了句抱歉,起身走远几步,接通电话。
于晓虹的声音很不耐烦,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医院的护士台——李见珩今天轮休,于晓虹却是正常上班——于晓虹说:“李医生?你现在有空吗。”
李见珩头疼,伸出一只手揉开紧蹙的眉心:“有。有事吗?”
就听见于晓虹声音一远,似乎在和别人说话:“别催了,我这不是在帮你问吗!那本来人家李大夫今天就不值班,你又非得找人家!”
李见珩叹气:“别急。什么事?”
于晓虹说:“余书民的家属想要见你,我问有什么急事,他又不说,就非得见你,见不到就在我这儿闹。”
李见珩一愣:“余叔?”
“对。”
他沉默片刻,又长叹一声:“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他挂了电话,回过头来,段澜已起身,第一次避开李见珩的视线,独自站到阳台上去。刚才甜腻愉悦的气息已然消散一空,所有炽热滚烫的情绪也冷静下来。李见珩只好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搂住他的肩膀往怀中带,哄道:“我出去一会儿。”
段澜别过脸:“我可以跟着你。”
“医院人多,别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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