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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聂倾罗一个人坐在路边风中凌乱。
他迅速开车回家,一看,段澜果然不在。
小骗子平时肯定和他撒谎了,他睡前偶尔服用的安眠药剂量绝对不是段澜自己说的“两三片而已”。否则李见珩到家时,不会看见这空空如也的卧室,和被人掀开的羽绒被。床单上还有二三褶皱,残留段澜身体余温。
李见珩在心中的账本上添了一笔,心想等把人抓回来之后一定和他算账。可他克制住内心一瞬间暴戾黑暗的冲动,起身到书柜下方打开一处暗格。
暗格打开,是一只木盒。木盒之中,用黑色绒布整齐盖着两只金镯子。
蒋瀚云的电话在这时不知好歹地打进来:“我听说你们又吵架了?”
沈崇个小兔崽子永远把不住嘴。
“没吵架,你别听沈崇胡说。”
“我听说了他的事情,本来还担心,后来告诉我你把他带走了,我反而不担心了。”蒋瀚云笑笑。
蒋瀚云好歹算他半个情敌,李见珩没什么好脾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蒋瀚云似乎在喝酒,“就想告诉你,你对他好点,看紧了,别乱跑。小爷不打算在他这棵有主的歪脖子树上吊死,但是你万一一个没看见,我也不介意把他抢走。”
“……有病。”李见珩翻了个白眼,径直摁了挂断。
蒋老板喝酒喝得吹胡子瞪眼:草,他李见珩算什么东西,小爷头一回被人挂电话!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完结。?
第114章 治愈
段澜又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 常态躲在“A+”最深处的小书房里发呆,有时是翻看一些老照片,有时只是呆坐着。
连小猫都不准进去。
他在书房里呆多久, 李见珩就每天孜孜不倦地敲门敲多久。
沈崇胆子肥了,已经不听自家老板使唤, 放李见珩长驱直入, 段澜不得不给书房换了把锁,这下沈崇也没有钥匙, 又不能24小时堵在门口逮人,一时间拿他没有办法。
李见珩见招拆招,贴着沈崇耳边说了什么。
于是等段澜在睡梦中听到门外传来“嘟嘟嘟”的巨响时,他意识到大事不好。
出门一看, 长廊上各色带血眼珠、手臂、骷髅头和白骨都已经被拆了下来,十分不尊重地堆在一旁。纯黑色的墙纸也被撕破, 糊上一层新的浅蓝色的立体壁绘。
段澜脸都黑了:“……李见珩!!!”
李医生正拿着滚筒滚油漆,闻言回过头来, 平静地说:“蓝色有利于你保持心情平静开朗,也显得空间宽敞。你不懂色彩心理学, 不要乱来。”
段澜:“这好像是我的地盘。”
李见珩说:“管他呢。”
段澜的脸色在看到工人篮筐里, 那一排长翅膀的丘比特小天使时,当即变得更难看了。
他绕着李见珩走, 李见珩却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
段澜终于忍无可忍:“你有病没病?”
李见珩平静地看着他:“谁有病,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勾勾段澜锁骨上的黑色项圈和指纹银牌, 垂着眼说:“我的病人胆子大了, 不和我商量就乱跑, 我还没算账呢。”
段澜是真的想认真地和他交涉:“李见珩。你真的别管我了, 我不会好的。”
李见珩却说:“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话。‘我不会好了’,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你不相信我。”
段澜还不及反应,便见李见珩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只一个照面,段澜懵了。
一对非常漂亮的金手镯。
一条小龙,龙须外翻,“金龙戏珠”。两花一叶,玛瑙铃铛。
多年前,他为了给李见珩凑齐姥姥的手术费,把这对意义过于重大的金镯子当了出去。他本以为很快就会赎回来,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少年时代居然彻底走向崩溃,一切不可控地分崩离析,他彻底不和刘瑶来往,也没有余钱赎回传家宝。
等想起来找回典当行,老板却说早就转手让人了。
竟是被李见珩买去了。
段澜声音有些哑:“你……你怎么知道的。”
李见珩叹气:“以后别和马腾超来往,小王八蛋嘴上把不住门。”
段澜才想起来,他曾经告诉过马腾超自己当了些东西凑齐了钱。
当然不会是马腾超自己要和李见珩说的——李见珩自己去追根究底问的,他总是把一切都记得很清楚。
只要和他有关,和段澜有关的一切,他都记得。
李见珩说:“我不会还给你,我出了钱,它是我的了,怎么支配,都听我的。”
可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却把其中一只戴到段澜右手上。
就好像他的左手上戴着一串黑曜石项链,项链主体是李见珩送他的那只木雕;还拴着一只皮手环,和项圈一个风格,黑色皮革加上铁质圈环,是李见珩的“标记”。
他的手腕细白、纤瘦、脆弱,玛瑙铃铛轻轻一跳,仿佛是他的心跳顺着血管奔流到手腕上,也轻轻一跳。
段澜声音很低:“不是不还我了吗?”
李见珩说:“不是还给你。是我送你的信物。”
“我和你说过太多次了,你的病是心结,你打不开,一辈子也走不出去。现在我终于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我可以为你打开,就看你敢不敢相信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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