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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泽就坐在季亭右边,靠外侧的位置,本来因为不想打扰他,也在看自己的稿子,因此没有在意最开始过去的几个人,可是一个人过去,两个人过去,四个五个,当越来越多的人从他们的座位旁边经过,听声音还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目光强烈到不容忽视的时候,就容不得他不在意了。
他抬起头,就看见好几个人正朝这边走来,神色难掩激动,眼神直直地望向季亭,好像就是奔着季亭来得一样,经过时也是和前面的人一样,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边走边偷偷往这边看,还自以为很隐蔽,别人发现不了,实际上全被路远泽收进了眼底。
这些人绝对是在看亭亭。路远泽确信。
占有欲在心中悄然膨胀,他不喜欢这些人看季亭的眼神,他侧了侧身体,想要把季亭挡住,不让他们一直看,可是仅凭他的身体和前排座椅也只能挡住一部分,其他部分仍然可以被看到,甚至因为遮挡多了几分半遮半掩的意味,反而更吸引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路远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季亭的想法。
说实话,他现在很想把季亭藏起来,最好藏到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就像童话里龙喜欢把抢来的公主或者王子藏起来一样,那样的话,季亭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可是先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种行为很明显触犯了他和季亭一直以来坚持的准则,也不管这样的地方找不找得到,就是季亭本人也绝对不会愿意被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季亭是一个鲜活的,有完整自我意识,只属于自己的人,他不可以这么做。
因此他只能抑制住内心的阴暗想法,用记忆中季亭的笑容替代那些止不住冒出来的坏念头,同时徒劳地侧着身体,能挡一点是一点。
可是季亭对此一无所觉。他把自己的讲稿熟悉了两三遍,回过神,察觉到路远泽坐姿的变化,有些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路远泽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好,摇摇头:“都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坐?”刚才路远泽的坐姿看起来着实奇怪,而且神情紧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季亭不明所以,“讲稿出现问题了吗?”他记得刚才路远泽好像也在看讲稿。
“没有,”路远泽回答,“我没有什么问题,其实是关于亭亭你的。”
“我?”季亭更不明白了,“我怎么了?”
路远泽竖起食指到唇边作“嘘”声状,示意季亭先别说话,然后抬手指了指走道,让季亭往那边看。
季亭一开始不明白路远泽是想让自己看什么,觉得奇怪,可是当他集中注意力,观察了两分钟,这才发现问题。
“为什么他们都在往我们这边看?”季亭左右看了看,都是空位,其他人并没有入座,“我们这边有什么东西吗?还是他们的位置不够?”
他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发现还有很多座位,于是第二个猜测被推翻了,只剩下一个。
路远泽摇了摇头,“跟位置没关系。”
“那就是我们这里有什么?”
“嗯,我们这儿有一个人。”
季亭:“谁?”
路远泽:“当然是你呀!”
“他们都在看你,”路远泽说,“好多人经过我们旁边的时候都会偷偷看过来,还有人专门绕过来,好一会儿了已经,感觉好多人就是奔着你来的。我刚才就是想把你挡住不给他们看,结果发现自己挡不住。”他摊了摊手,“之所以姿势别扭,是因为我想能挡住一点是一点。”
季亭皱了皱眉:“可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路远泽捧起季亭的脸:“谁让我们亭亭太好看了呢,虽然不认识,但是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陌生人,谁能忍住不多看几眼呢。”
季亭勾了勾嘴角,拿开他的手,“别闹。”
虽然这个原因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如果他们是来到会场才发现有季亭这个人在的话,应该是从座位或者什么地方绕路过来,而不是一上来就奔着季亭本人。这样一来,就好像他们都提前知道了季亭是谁、在哪个位置一样,这一点着实让人有点困惑。
这个问题在赵逸炎发来的消息中得到了解答。
赵逸炎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学校的万能墙,想请皮下帮忙宣传一下活动,呼吁同学们都来参加,结果还没等他打完字,就看到有人投稿了一张照片,说是校庆活动会场前排有两个帅哥,其中一个超级好看,让大家快去看。这条的浏览量非常之高,下面的评论几乎超过了近一个月这个官号的浏览量总和,评论里纷纷喊着“马上到”。
赵逸炎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好像不需要找这个号宣传了。
下一秒他点开图片,看清图片当中的人是谁,忽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如果不是季亭的话,他还真想不出来在场的人当中有哪一个值得这么做。
紧接着他就把这条给季亭发了过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然后问季亭要不要他出面请这个号把这张照片删掉。
季亭点开照片看了看,这张照片明显是偷拍,而且只拍到了自己的侧面,还有路远泽的一半侧脸,距离隔得还挺远,看起来比较模糊,压根看不清他的脸。
“在看什么?”路远泽凑过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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