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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待又是很晚,结束时都三点半了。
迟野站起来动动筋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肩膀很酸,回去的路上脚也麻了。他一瘸一拐的进屋,房间里黑漆漆的,一不留神小腿在夏允风床上磕了一下。
床都震了,夏允风一个激灵坐起来,听见迟野嘟囔一句:“这破床,摆多久都不习惯!”
“哥?”夏允风揉揉眼睛,“你在那干嘛?”
“我上厕所。”
可能因为房间很黑,迟野说话时下意识把声音压得很低,这句几乎是用气声说的。
夏允风没听清,拧开了床头灯:“什么?”
灯光略微有些刺眼,俩人眼睛都眯着,
迟野抬手挡了下:“开灯干嘛啊,马上睡了。”
他走过来把灯调暗,摸了摸夏允风的头发:“我上厕所,吵醒你了?”
夏允风又有点皱眉头,费劲的看着迟野。
迟野说:“接着睡吧,我关灯了。”
夏允风不明所以地问:“什么?”
“让你睡觉。”迟野彻底关上灯,“睡迷糊了你,话都听不懂。”
他爬上床,黑暗中的轮廓有些虚化,夏允风不太自然的偏了下头,躺下接着睡了。
小雨滴滴落落,天阴着。
夏允风最近几天都不太说话,也许是天气添了沉闷,冷清清的小孩又有点不搭理人。
周三是夏允风的生日,那天早上凌美娟给煮了长寿面,吃面条的时候迟野起来了,洗漱完往夏允风身边一坐,说:“长大一岁了,以后我欺负你更加心安理得了。”
迟建国去门口换鞋,撑着墙壁看他俩一眼:“弟弟过生日,你就不能说两句中听的?”
迟野叼着片面包往后一靠:“那多没新意。”
迟建国把迟野念叨一通,临走前对夏允风说:“小风,叔叔先走了,晚上早点回来给你过生日。”
夏允风背对着门口,闻言也没有抬头。
迟野在底下踢他一脚:“跟你说话呢。”
“嗯?”夏允风茫然的看向他的嘴巴,“什么?”
“老迟跟你Say goodbye。”
夏允风转过身,摆了摆手:“叔叔再见。”
大门在身后关上,迟野上下打量着夏允风,奇怪道:“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总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心思呢?”
夏允风顿了顿,抱着碗去迟野对面坐,然后才说:“没有,我没听见。”
“你聋啊。”迟野想起来这几天跟夏允风说话那人也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心情不好,于是问,“有人欺负你?”
夏允风摇摇头。
这可是揍过三中老大的人,中美班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孩应该还不是他对手。
吃过早饭俩人各自出门,到了教室,庄天麒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夏允风:“同桌,生日快乐,祝你早日脱贫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夏允风想到迟野说收了庄天麒的礼物可能会让他们家变穷,犹豫半天才接。
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外面用漂亮的彩纸包着,上面还有个金色的蝴蝶结。
夏允风拿在手里晃了晃,说:“谢谢。”
庄天麒蹿腾他:“你不拆开看看吗?”
“现在?”
庄天麒说:“对啊,礼物都得当面拆。”
夏允风不懂这些,轻轻拽开蝴蝶结的一条边,金绳滑落,层层的包装纸打开露出一个精美的黑色盒子。
打开前夏允风有点犯嘀咕,要是庄天麒在里面塞了块黄金,他来年就把黄金当了换成钱再给庄天麒买礼物。
盒子上有串西文字母,夏允风看不懂,把盖子揭开,先是闻到一阵很淡很淡的香味,然后看见里面盛着白色的膏体。
“这是什么?”
庄天麒闭着眼睛吸了吸鼻子:“香吗?”
那味道并不浓郁,相反带着点冷意,浅淡的一点萦绕在鼻间,让人想到山顶上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夏允风说:“香。”
庄天麒笑起来:“这是香薰,名叫昆仑山雪。”
开学俩月了,班上能跟夏允风说得上话的也就庄天麒,半数时候夏允风还不理他,但这并不影响庄天麒的热情。
夏允风惯常的冷脸松软一些,把礼物仔细收好又说了一次谢谢。
一天很快过去,放学时迟野发来信息,说在楼下等他。
今天生日,凌美娟一早订好餐厅庆祝,如果不是要上学可能会从早办到晚。
夏允风去跟老师请了晚自习的假,背上书包走了。
迟野已经叫好了车,等夏允风一来就能走。
夏允风今天穿着新衣服,简简单单的白色半袖衫和格子裤,瞧着挺精神一小孩儿。
小孩儿老远见了迟野就开始跑,路面上有些积水,被他一踩一汪水花。
到跟前时迟野接住他,怪罪道:“跑什么,鞋子都脏了。”
夏允风钻上车,坐好后才说:“怕你等急。”
这人典型的没耐心,之前有次等夏允风三十秒一个短信问出来没,见了人就开始嚷,让他跑快点。
迟野变的真快:“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汽车开起来,夏允风看了看窗外,问:“吃饭的地方远吗?”
迟野从包里翻出纸巾,托起夏允风的小腿架在自己身上:“有点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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