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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说俩人吵架,迟野编道:“昨晚同学聚会,大家玩嗨了,我不小心撞了树。”
凌美娟掀他衣服查看,并不信这番话:“树能撞出棱角?”
迟野鬼话连篇:“那是棵有棱角的树。”
凌美娟见问不出实话,转向夏允风:“你跟你哥一起出去的,他到底怎么撞的?”
夏允风支支吾吾,如果不说点可信的,凌美娟恐怕不会轻易揭过。于是编道:“我哥喝高了,跟同学拌了几句嘴,后来一言不合,就……”
迟野惊了,鲤鱼打挺般往上蹿了一下,又被疼痛打败倒了回去。
这套说辞明显可靠度更高,但凌美娟也惊了:“你跟谁动手被打成这样?我记得你打架从没输过。”
还能有谁,除了夏允风,他还败给过谁?
“那不行,把我们孩子弄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凌美娟撸起袖子要去找人算账,“谁干的,我找他妈去!”
夏允风赶紧拉住:“对方伤的更严重,我们还是不要自投罗网。”
好歹把凌美娟唬住,回到房间,迟野一胳膊把夏允风箍到床上,冲他耳朵呵气:“挺会编的啊小乡巴佬,我九号巷巷霸的英名全坏在你嘴里了。”
夏允风痒的缩脖子,说:“凭实力说话,那种虚名不要也罢。”
迟野气的堵住他的嘴。
半晌松开,拍拍夏允风的屁股:“药拿来,给你滴耳朵。”
夏允风拿来药,侧身趴在迟野腿上,脸埋在他小腹间。
“不闷啊?”迟野拨开他的头发。
夏允风抱着迟野的腰,用力闻了一口,像极了瘾君子来劲儿。
“哥,你真好闻。”
迟野笑笑,晃晃手里的药水,对准夏允风的耳孔,轻挤了两滴进去。
凉凉的液体激的小孩儿抖了一下,迟野停了手:“怎么样?”
“有点冰。”夏允风说,“不疼。”
迟野这才接着滴。
滴完得这么泡一会儿,迟野摸着夏允风的耳廓,把那只耳朵又给揉红了。
夏允风动了动,腿蜷起来,眼眶湿润的看了迟野一眼。
“怎么了?”
夏允风红着耳朵抱怨:“被你摸硬/了。”
“喜欢我摸你耳朵?”
夏允风不好意思说这个,脑门拱拱迟野的小腹。
迟野刮他鼻子:“怎么那么像小猪拱地。”
滴完药,迟野把夏允风抱到腿上:“小风。”
夏允风搂着他的脖子:“干嘛呀?”
“再答应我一件事。”迟野注视着夏允风的眼睛,“如果身体不舒服别一个人忍着,你可以相信医生,也可以信任我。”
夏允风乖顺的点头,在迟野跟前,他再没什么需要隐瞒或掩饰的了。
夏允风的耳朵滴了一周的药才逐渐好转,那会儿迟野已经行动自如,带着他去了趟医院复查,医生说没有恶化,但好的很慢。
迟野也没有太大要求,只要不再恶化就谢天谢地。
快要到农历新年,家里开始置办年货,俩小的不学习的时候便被凌美娟喊去做“苦力”。
靠近年关,迟建国又开始忙碌,时常三更半夜回来,搅得凌美娟都睡不好。
后来凌美娟给他下了死命令,不想再做什么体恤警察同志的家属了,他们家第一个团圆年,迟建国年三十儿务必回家吃饭。
可能是天气原因,夏允风觉得琼州岛的年味儿不是很重。
凌美娟之前就说过年要给哥俩做造型来着,迟野不乐意捯饬,把夏允风推出来做挡箭牌:“给他弄就行了,把小风搞洋气点不容易,得花大价钱和大时间。”
夏允风气的去锤他,俩人在沙发上就打起来,后来被凌美娟厉声制止。
弄发型那天迟野没跟着,这人典型直男癌晚期,不乐意陪着逛街,更不乐意陪着做头发,有那时间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
寒假作业写一半收到夏允风的短信,一行字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语气,夏允风问他:“哥,我要是弄丑了你还愿意亲我吗?”
迟野想了想,觉得夏允风总不能比刚回琼州那会儿还丑吧?
于是回复:“自己找的对象,丑也要亲下去。”
等夏允风到了家,往他旁边一杵,迟野才发现自己话说早了。
小孩儿也不知道是烫的什么头型,满头卷毛,都他妈爆炸了。
迟野捂着心口:“这也太吓人了!”
凌美娟耳朵很尖的听见了:“吓什么人?多洗几次就低调了。”
迟野立刻把夏允风拉去卫生间:“洗洗洗,现在就洗。”
夏允风被按着脑袋冲头发,眯着眼睛问:“哥,你那话还算数吗?”
迟野悔不当初:“我能说不算吗……”
夏允风不干了,卫生间门一关,湿着头发就要去亲迟野:“你说的是人话吗!换个发型就嫌我丑,我要是毁了容你肯定第一个跑!”
小孩儿头发还在滴水,嗒嗒的洇湿了领子。
迟野拽了个干毛巾把他脑袋裹住,使劲儿擦了擦,笑的肚子疼。
“你不是要毁我容吗?到时候我也丑了,就不嫌你了。”
那晚的鬼话怎么还拿出来重提?
夏允风要面子,说什么都要堵住迟野的嘴。
迟野捧着脸把夏允风推到对面的瓷砖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他家小孩儿,那老话不是说一白遮三丑么,用在夏允风身上正合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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