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思前想后,再提不出什么疑虑,这才作罢。
肃州城的富贾的确不少,尤其都是做域外生意的,皮货、珠宝首饰、丝绸、茶叶等也都是颇赚钱的买卖,还有不少钱庄。慕景玄如今颇得民心,又是防卫安玉王谋反,一呼百应,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拓跋婵和拓跋露进来时,心瑶已经备好了绣架,正在准备线轴和绣花针。
拓跋婵看着一应琐碎的物件儿,顿觉新奇,忙主动帮忙。
拓跋露却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又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心瑶担心地看拓跋露,又与慕景玄对视一眼,示意他这当表哥的安慰两句。
慕景玄自然也注意到了拓跋露的异样,却懒得多言。
他最厌恶这种一厢情愿,还要死皮赖脸纠缠之人。
宁诗娴便是最让他厌恶的一个,所幸,这表妹尚未作出什么过分的事。
拓跋露眼睛红肿得厉害,望着窗外,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这会儿早已经远离了那酒楼,却还是忍不住想看……
心瑶见慕景玄不吭声,嗔怒瞪他一眼,便忙挪到拓跋露身边,从她手上扯下窗帘拽平整。
“别看了,我们已经走远了。”
“他就算不喜欢我,也该与我道个别才是……却一面都肯见我!”拓跋露说着,眼泪又滚下来。
心瑶忙把她揽在怀里。
慕景玄手上的折子翻过一页,瞥过去一眼,见拓跋露搂着心瑶,顿觉心里不舒坦。
“龙玺与你话也不曾说过几句,不过当你是个陌生人罢了,陌生人之间,自然无需道别。你要哭就一边躲着哭,别弄脏心瑶的袍子!”
拓跋露松开心瑶,见她肩膀上被自己染了眼泪鼻涕,心里又羞又恼,趴在车厢的毯子上就“呜呜……”哭得天崩地裂。
拓跋婵从旁无奈地摇头叹气,“过来之前,我好不容易才诱哄着她过来刺绣呢,表哥这一句话,怕是一辈子都哄不好喽。”
慕景玄顿时脸色暗黑,见心瑶不悦地瞪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委屈。“我是好心安慰她……这事儿本来就是她无理取闹!”
心瑶嗔怒道,“你好好看折子吧,不要再说话。”
本以为他睿智多谋,想让他说两句中听又不伤人心的,现在竟成了火上浇油。
心瑶轻抚了抚拓跋露的脊背,“露儿,你别难过了,其实我大师兄昨晚就离开酒楼了,所以才没有送你。”
拓跋露哭声骤停,抽抽噎噎地坐正,见她递上帕子来,就眼泪鼻涕都擦在上面。
“你骗我,他分明是故意躲着我!”
慕景玄骇笑,“若是故意躲着你还好些,偏他连躲着你的心思都没有,是我托他去给附近的几座城报信,让他们早做防备。”
“我替你问过他了,他不肯离开龙鳞阁,也无意娶妻,我怕你难过,便没有与你直说。”心瑶两手握住她的手,又拉着袍袖给她按了按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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