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除了江心瑶,我们都不是外人,您何必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拓跋柔萱说完,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因为江心瑶格外碍眼,她厌烦焦躁得很,浑身的伤也怎么挪动都刺疼。
“皇伯父要考就赶紧考,我们困死了!”拓跋露又皱着眉头打哈欠,“本来人家都要睡着了……”
拓跋婵却是连说话都懒得,眯着眼睛,入定似地,不动不摇,更似已经睡着。
心瑶却清醒沉静,淡漠不言,只等着拓跋樽出题刁难。
她在车外散步时,隐约听到他与慕景玄争吵。慕景玄那耳朵太敏锐,她怕距离车厢太近,被他察觉,更怕拓跋樽揣测自己的目的,便没敢细听。
拓跋樽注意到心瑶不说话,也无困意,不禁诧异。“心瑶,你教了露儿和婵儿一天的刺绣,不困么?”
心瑶俯首,“心瑶更好奇陛下的考题,请陛下直言!”
拓跋樽换了个姿态,有些心虚地避开心瑶太过艳美明亮的眼睛。“我北月国北地春旱,北地官员送来奏折说,已经凿井二百口,缓解了灾情,可朕不放心此事,你们说一说,该如何解决?”
拓跋露困倦地已然烦躁,“皇伯父,您也太小题大做了!您若不放心,亲自去看一看不就得了,何必拿这种天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为难我们几个?!”
“也罢,以后你是难当大任了,干脆回京就寻个贵胄家的公子嫁了吧!”
拓跋樽冷睨她一眼,无视她陡然圆睁的大眼睛,就看向拓跋婵,“婵儿,你说……”
拓跋婵理直气壮地仍是闭着眼睛。“皇伯父,婵儿也不放心呐!但是,皇伯父从前总说女子不得干政,所以,婵儿还是啥也不说的好。”
拓跋柔萱嗤笑,“婵儿,你啥也不说,其实是脑子空空,啥也不知吧!”
“柔萱?”拓跋樽冷声呵斥,看向早已跃跃欲试的女儿,“你既然如此讽刺婵儿,你最好给朕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
“儿臣深以为,露儿说得对,父皇应该亲自去看一看才是。”拓跋露查看着他的脸色,忙又补充道,“再说,体察民情,也本就是帝王的分内之事!”
心瑶忙挪到拓跋樽面前,恭谨俯首,“陛下身为北月国君,若要前往北地,势必要带军队和随侍,眼下北地干旱,尚不明灾情,大队人马前往,只会加重灾情。”
“心瑶言之有理!”拓跋樽忙挪近她,深邃的鹰眸盯住她的脸儿,赫然一亮。“你快说,有什么有效的法子,可以帮朕解决此事?”
“最好的法子,便是派遣一位忠心、尽心、善心的钦差前往。”心瑶说道。
拓跋露听得愣住,“对呀,好法子!”
拓跋婵也顿时清醒了不少,“心瑶姐姐,你好聪明呐,我怎么就没想到?!”
“聪明?!”拓跋柔萱忍不住泼一盆冷水,“此次随行的队伍中,倒是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良善之辈,却不见得能尽心,江心瑶,你说的这种人,压根儿不存在,所以你的法子,无用!”
心瑶从容对拓跋樽继续说道,“眼下景玄刚被册封为储君,需要立政绩服众,他心怀天下又以百姓为先,陛下可对他深信不疑,百姓们见储君前往,如见陛下亲临,定民心大震!”
“江心瑶,你刚才说,父皇不便前往,储君就可以前往了?储君出行,不一样是大队人马么?”拓跋柔萱不服气地驳斥。
“储君出行,只随行百余高手即可,心瑶也愿意陪同他一起前往,照顾他起居饮食,人命关天,还请陛下尽快决断!”心瑶说着,朝拓跋樽俯首一拜。
拓跋柔萱顿时如被割了舌头,再也无话可说,见拓跋露和拓跋婵望着心瑶满眼钦佩,气急地便扯了枕头砸在拓跋露身上……
拓跋露不客气地把枕头砸回去,“柔萱,你自己没本事便罢了,为何迁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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