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景玄……”苏漓央忙追上台阶来。
慕景玄头也没回,“这种惯于恃强凌弱之人,你对她再好,她也不懂感激。”
“夫君放心,那新人笑旧人哭之类的笑话,我懒得听!”她说着,就在他唇角上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笑开。“今晚家宴,夫君要多笑!”
慕景玄勉强扬了下唇角,眼睛凝在她脸上,忽然就无法挪开。
她在笑,眼底却还是难掩伤痛。
他明白,这种热闹的家宴,她会想起她的父母,会想起从前,他和祖母并坐在凤椅上的情形,她唯恐他难过才去牢里给苏漓央打扮这一身。苏漓央多年来犯下的罪,却已经叫人无法原谅。
他直接抱着她迈进大殿,直上丹陛,把她放在龙椅上,自己方才坐下。
一众臣子早已习惯帝后恩爱,见怪不怪地俯首低下头,起身跪拜行礼。
苏漓央气喘吁吁地走到宫廊下,就看到了立在殿门前的安金禄.
安金禄穿着一身皇后掌事太监的官袍,只是脸上挂着伤,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安金禄见她看自己,尴尬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痛处,“是……是三长公主打的,当年的事,她都知道了。”
苏漓央心惊地向后退了,转身就想逃,跟随在她身后的四位宫女严实挡住了她的路。
安金禄也忙拉住她,“三公主伤心,今晚没来。所幸,奴才没有掺和您那些事儿,平日也对皇后娘娘不错,皇后娘娘就让奴才留在她身边伺候。”
苏漓央身子不稳地扶住门边,就见殿内,一众皇子世子也都在,甚至连慕昀修母子也在,“有罪的没罪的都来了,景玄这是到底想做什么?”
安金禄道:“从前太上皇执政,能揣测到圣意之人,必飞黄腾达。这位新帝陛下的意思,却谁也不敢猜,企图揣测的,都被塞进牢里了。”
苏漓央自嘲地苦笑,“真是一场笑话!活了这些年,哀家竟不及你这奴才活得通透!”
“您谬赞,奴才只是不敢做坏事罢了。”
安金禄念着昔日主仆之情,抬手扶了她的手肘一下,被她一瞪,就忙又垂下手。
殿内,无人给她行礼。
她静静站了片刻,顿觉索然凄凉。
龙椅上的慕景玄和心瑶都没有理会她。
太上皇慕怀渊正亲自宣旨,手上端着腾龙锦缎,眼睛也没有抬。
有功的臣子都得了晋封,席间有一半都是陌生的面孔,从前效忠苏家的已然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苏漓央见慕昀修左侧有个空位,便上前坐下来,注意到慕昀修和张姝皆是气定神闲,她忍不住狐疑,“你们竟也好意思安心坐在这里?”
张姝道:“昀修这段时日一直在养身体,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何不能坐在这里?”
慕昀修也笑道,“今晚,新帝和太上皇封赏众人,这位新帝,是着急当一个赏罚分明的帝王呢!”
听到那个罚字,苏漓央心头又是一阵拧绞,冷声道,“刚才,安金禄对我说,所有揣测景玄心思的人,都被塞进了牢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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