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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青一把拉住语无伦次想问个明白的微醺, 冲着面前的两个人微微颔首,有些着急地开口:“那小笙的身体就麻烦时队长和宋医生照顾了。”
时幸莫名觉得苍青再和待一段时间, 说不定语速终于能趋于正常。
没有意识到自己改变的苍青拉着微醺往门外走了几步, 忽然又半侧过身:“小笙醒来如果状态还好......麻烦时队长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时幸顿了顿,低声开口:“还是麻烦苍青哥下次见面, 亲自和他说吧。”
苍青愣了一下, 忽然明白了时幸的用意。
“你不用担心, 我不会再像两年前那样躲着小笙了......”苍青摇了摇头,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时幸一眼,“不过还是多谢时队长。”
时幸没有再说什么,他垂下头,摸了摸俞笙微软的发丝。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宋思澜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你们俩到底是谁怂了?”
时幸无声地抬起头,他揽着俞笙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宋思澜头也不抬:“放心,我说的就是上|床的事情。”
时幸:.......
他顿了顿,轻声开口:“不是这个原因。”
“嗯?”宋思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时幸摇了摇头,他忽然望向宋思澜:“宋医生学过心理学?”
宋思澜有些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医学课程里有专门将心理精神的课程,我上学那会儿无聊也去辅修过一段心理学,怎么了?”
“那宋医生知道,抑郁症治疗导致的记忆障碍,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宋思澜愣了一下。
他抬头望向时幸,有些迟疑地开口:“俞笙以前接受过MECT治疗?”
时幸微微点头。
宋思澜仿佛明白了什么,神情慢慢变了:“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转头看了看昏睡中的人,思索了片刻:“他对于那段遗忘的记忆是什么反应?全然忘记?还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时幸迅速开口:“提起的时候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他会下意识地思索那段记忆,但总会因为某些原因情绪忽然激动,然后不得不被迫停止。”
宋思澜望着俞笙,神情若有所思:“抑郁症本身到一定程度也会有轻微的记忆障碍,俞笙的临床表现可能并不单纯是治疗带来的后遗症,而是他本身对那段记忆有所排斥。”
宋思澜看着时幸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你应该也清楚造成俞笙抑郁症真正的症结,如果不解决这个源头,所有的好转都只是表象上的反应。”
宋思澜声音微沉:“就像泡沫,轻轻一戳,直接就会瞬间破碎——就像这次他抑郁程度突然的恶化,肯定又是什么事情的突然刺激。”
时幸的神情也有些凝重:“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我永远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刺激的发生。”
宋思澜点了点头:“所以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让俞笙对这个原因释然——或者说是放下。”
他合上本子,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这样他对那段记忆的排斥也就会相应消失,到时候再重新诱导一下记忆就好了。”
时幸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他扶着俞笙让他在自己怀里靠坐的舒服一些,冲着宋思澜轻声开口:“多谢宋医生。”
宋思澜这回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盯着昏睡中的俞笙看了半晌,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情。
宋思澜深吸一口气,再抬头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低头拿着刚才写好的病历准备去开输液,走到门口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般,饶有兴味地转过头。
“不过我之前听李好说,俞笙好像一直不怎么开窍。”
宋思澜望着时幸,语气间的幸灾乐祸毫不遮掩:“等记忆恢复时队长如果再追不到人,到底是谁的问题,可就一目了然了。”
时幸:......
·
第二天早上俞笙醒来时,意识还有些发懵。
他慢慢坐直身子,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
俞笙吓了一跳,他倏然回过头,正对上时幸揉着肩膀,神色间带着一丝隐忍的痛楚。
俞笙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时幸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松开了你睡不安稳,闹醒了更麻烦。”
俞笙愣了两秒,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时幸的口是心非,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
“时队长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求于我吧,”俞笙笑眯眯地开口,“挟恩图报,想让我........”
“我是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时幸忽然低声开口。
俞笙没有说话,歪了歪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时幸看了他一眼吗,慢慢开口:“昨天苍青说的对,亚运会和秋季赛,你必须还是要平衡一下。”
俞笙唇角的笑意收敛了片刻,他低头按了按眉心,似笑非笑地开口“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挟恩图报’是开玩笑的,时幸。”
时幸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着面前的人忽然叹了一口气,微微坐直了身子。
“不过你说的对,我也有这个打算。”
时幸愣了愣,他听着俞笙慢慢开口,微蹙的眉头一点点松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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