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敲了敲,祝久辞探头进来。
乖孩儿来的正好,你爹正想你呢。国公夫人冲他招手。
胡说!
雷鸣般的声音吓得祝久辞一颤,小心翼翼抱紧怀中的礼单。
药药材写好了,您过目。
娘亲帮着接过来,递给国公爷。
磨磨蹭蹭,七八日了才写好!国公爷挑眉。
祝久辞默默委屈,某人整日缠着他提一些无理要求,他几乎是熬着夜把这份礼单给写完的。
行啦!国公夫人笑着挡在祝久辞面前,孩子都给吓坏了。
国公爷手一顿,从礼单后面默默抬眼,冷冷道,吓着了?
没有。祝久辞蚊子声。
哼。国公爷将礼单卷好,这才是我的孩子。
娘亲笑着拿胳膊肘戳戳祝久辞。
祝久辞即刻懂了,乖乖巧巧道,爹。
叫我什么!
国公夫人也使出威严,方才谁唤了自家孩子?
国公爷把礼卷丢到祝久辞怀中,赶紧送上去,仙医都等急了。
知道了,爹。祝久辞和娘亲对视一眼,小心翼翼抱着礼单走了。
父子亲情到底血浓于水,虽说叫了二十年祝老将军,如今却是一句话便将薄薄一层纸捅破,说到底,父子二人从来没有间隙。
国公爷放下弯月大刀,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低头咬着牙关,满是苍老的手抚上脸颊。
当真等了太久。
*
祝久辞带着一众小厮满载着精致的药材浩浩汤汤去找仙医。车队停在陋巷口,几乎将小巷子堵严实。
他跳下马车跑进去,小巷微风习习,吹动他衣袖。
满腔谢意不知如何答复,原来世上当真有妙手回春之人,起死人肉白骨。
破旧的小巷很是昏暗,两侧的墙壁也极是破旧,偶尔扑簌簌落下灰尘,祝久辞也不躲,径直往里面跑着,大约快赶到的时候匆匆停下来,平稳呼吸,缓步走过去。
还未敲门,手迟迟停在半空。
破旧老门虚掩着,贴了一张纸。
白纸黑字:
玩儿去了,勿念。
手落下,敲门三声,虚掩的木门向两侧敞开,这还是祝久辞第一次从正门进去。
破旧院落依旧是那个破旧院落,仍是那几块碎石,几个永远不变的破篓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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