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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两人没和工作人员交流,全程在讨论题目,对话平等而流畅。
而宋双榕打电话给李聿,说想他,却只能得到“嗯”一声,“听话”,或无尽的责问。
赛后看到领奖台上的合照时,宋双榕已经不再有感觉,只是晚上做梦,梦到自己远赴戛纳,拿金棕榈奖,领奖台宽阔无边,他一个人站在台上,捧着沉甸甸的奖杯,四肢发颤,紧张又兴奋。
轮到他上前发表获奖感言时,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思来想去,连一个能感谢的亲近的人都没有。
宋双榕急得满头是汗,张皇地望着台下,想等那个他应当致谢并紧紧相拥的人自动出现,却迟迟等不来。
主持人很耐心,并没有催促,但问他:是因为激动所以哭了吗?
我没有哭。
宋双榕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好提高音量,对着话筒和空荡荡的观众席,更大声地说:“我没有哭!”
然后醒了过来。
宋双榕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不是恋爱,他和李聿甚至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更别提做朋友。
李聿只会和姜一那样的人做朋友,两人一样聪明,有共同话题,不一定恋爱,但相处起来一定舒适。
一直到分手,宋双榕也没能如李聿所说,学的聪明点,甚至文了一个愚蠢无比的身。
选文身位置的时候,宋双榕几经犹豫,最后选在痛感最重的肋下,因为在一起的时候,李聿很喜欢四处乱咬,不管多少次,宋双榕依旧觉得难耐,推他,说痒,李聿就向下移动,把他肋骨上的薄皮吮出红印,几天都消不掉的那种,还纯洁地提要求:“宋双榕,你太瘦了,能咬到骨头,要多吃点饭。”
宋双榕自己是没经历过口欲期的小孩,李聿在床上是没脱离口欲期的另一个小孩,宋双榕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没能从他口中幸免。
第一次做是搬进家属院的那天,两个人都还生涩,却也足够激烈,结束后面对面躺在一起,宋双榕忍不住问:“要不是我先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告白啊。”
李聿的眼睫垂着,看向宋双榕,过去许久,才像不好意思般,侧过去一点脸,错开目光,说:“我有一个初步的五年计划。”
“五年?”宋双榕忍不住仰起头笑他,“也太久了吧。”
“怀尔斯证明费马大定理用了七年。”李聿平静地指出,声音有一点闷,让宋双榕更想跟他开玩笑。
“我又不是什么数学公式,”宋双榕说,“要是等不到五年我就走了怎么办啊?”
像是还没考虑到,或是根本没做过这个设想,李聿抱着宋双榕不说话,过了几分钟,他才迟缓地问:“你会走吗?”
“不知道,”宋双榕故意说,“也许会呢,我最不喜欢等。”
“我来找你,你不用等。”李聿认真地把宋双榕抱紧了,按在怀中,做假设中的承诺。
热恋时说什么都甜蜜,宋双榕想,其实两人的不合适与巨大差异,早在恋爱之前就已现端倪。
但他还是明知故犯,相识三个月就匆匆把李聿绑在身边,以至狼狈收场。
作话:
没想到会被锁,修改了几句话,影响不大。
第11章
能结识李聿,是因为剧组的一次采访。
那年九月,宋双榕怀揣着对名校的无限憧憬,孤身一人来到北华市求学。开学不到两周,被同院的学长挑中,拉进一部大制作的青春励志剧组中,参与前期的剧本修缮工作。
该剧主要讲述了一个孤僻的数学天才,在朋友和家人的温暖下,逐渐敞开心扉、热爱生活的故事。
进组不久后,宋双榕接到了第一个任务,去数学学院采访两位博士生,了解他们的学习和生活习惯,以便完善人物设定。
北华市的夏季无边无际,进入九月仍是燥热难耐,从南校区步行至校本部,宋双榕被晒得头脑昏沉,额头汗津津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数学学院作为北华大学的王牌院校,大楼修得十分气派,门厅前的一排大理石柱蔽日穿云。
宋双榕站在台阶下,正一正衣襟,才走进去。
大厅里没有冷气,但洁净的瓷砖地板和墙壁上一排排的名人画像,使得空气都沉静了。
待呼吸平复,宋双榕拿出手机,看到学长发来的消息,说采访室在十二层。
电梯正下行,他等了十多秒,走进去按楼层键。
上至五楼的时候,电梯停了,门打开,宋双榕先看到了一张不带表情的脸。
出于专业习惯,他默不作声地将对方打量一番。
他穿着印有院徽的白T恤,站得很直,一手拿书,一手垂在身侧。
不像一路上在数学学院碰到的任何人,他不戴眼镜,眉眼冷淡淡的,瞳仁中映着一点梯厢里的光,显得漆黑干净。
踏进电梯前,像是习惯性地抬眼扫视梯厢,和宋双榕对视上时,目光滞了几秒,没有挪开。
等待时间过长,电梯门自动关合,宋双榕用手挡停,微微后退一步让出空位,扬起脸问他:“你不进来吗?”
那人一言不发,垂眼走进电梯,抬起胳膊去按楼层键,指尖快触到面板时,手又收了回去。
“你也去十二层啊?”宋双榕看到他的动作,友好地问。
他只“嗯”了一声,没有要交谈的意思,宋双榕也不说话了,专注地盯着电梯里张贴的学院告示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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