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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确认宋双榕有车坐之后,又叮嘱他雨天尽量减少外出,才准备挂断电话。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不出声、不张扬,从来不会对宋双榕说浮夸的情话,做不切实际的承诺,连一句“想你”,都只有醉酒后才说出口,却会在连宋双榕都忽略的降雨中,在遥远的几千公里外,为他提前备好一把伞。
“李聿。”宋双榕叫了他一声,不再犹豫,脚步几乎是雀跃着,踩在雨水中,溅起一朵朵透明的花,他说:“我下次回去,我们就和好吧。”
安静了片刻,李聿说“好”。
作话:
希望不会被锁!
第36章
杜牧林认为,他能和女友喻千宁复合,多亏了李聿。
其实除夕那晚在酒吧发生的事,他因醉酒,大多都印象模糊了,只记得李聿坐到他身旁,拍拍肩膀安慰了他,又叫了两杯酒陪他喝。
对杜牧林来说,李聿是他学生时代一直敬仰的前辈。
在校时,他和李聿虽师出同门,但交集并不多,熟识之前,杜牧林也只是从论坛或同学口中,听闻李聿是一位能力非凡的数学研究者,不光有过人的天赋,同时也不缺乏后天的努力与付出。
论坛中曾有人根据在图书馆偶遇李聿的频率,推测他在课程之外,每周有超过四十个小时用于自习。
数学学院从来不缺少聪明的大脑和可怖的自制力,但如李聿这般二者兼有,且做到极致的人,仍是少数。
如果说李聿在数学学院扬名,是因他学术研究上的卓越成绩,那么他被全校乃至北华市的高校圈熟知,则只是因一张证件照。
大约三年前,李聿在一项市级赛事中获得金奖,和他以往参与的国际赛事不同,那只是一场公益性质的学术评选,但比赛结束后,主办方在北华市的主流媒体平台上,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宣传,李聿的信息也就此被流布出去。
相比晦涩难懂的数论知识,他的参赛照片则更受关注——以杜牧林作为同性的眼光来看,李聿的外表同样出色,单是一张像素不高的白底证件照,也能从中看出他的英俊。
那段时间,和杜牧林一同考到北华市的高中同学,都曾向他打听过李聿,赞扬他在学术上取得的成就,也偶有人询问他的感情状况,杜牧林只说不熟。
实际上,杜牧林不止一次在图书馆外,或通往数学学院的长梯上,见到李聿被人拦下,索要联系方式,但从未见他真的与谁交往过,连走得近的朋友都没有。
那时杜牧林还不太友善地猜测,或许李聿就是那种性格孤僻的数学怪人,情商为负,不近人情,只为学术研究奉献终生。
他对李聿的主观臆断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至两年多前,一次研讨会后,李聿拿出一沓电影票,分发给在场的同学,往后的一年间,他也常常请大家观影,还反过来道谢。
自此,杜牧林对他的印象才有所改观——李聿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难以接触。
有一次,他和李聿一同从影院出来,往数学学院走,路上,他想了想,问:“师兄,你平时比较喜欢看电影吗?”
李聿没有回答,反问他对那部影片的评价。
杜牧林如实地对结尾的剧情提出了质疑,在他的认知中,讲故事就应当和数学题一样,在最后给出确凿的解答,而不是留下悬念,令观众费解。
杜牧林言之凿凿地批评了这种做法,转头想寻求李聿的认同,却见李聿表情严肃,似是想反驳他的观点,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你不懂”。
他的确不懂,但走出几步,忽然想到,李聿对这位姓宋的学生导演好像情有独钟,几次赠票都是他的影片,杜牧林本人则毫无艺术细胞,不懂欣赏,生平只看过几部名人传记,连八百字的观后感都写不出来,需四处拼凑,才勉强过关。
他反省自己不该眼光狭隘,于是绞尽脑汁,正想要补充几句赞美,李聿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停下脚步,接起来。
杜牧林礼貌地走远,却还是听到李聿说“看了”和“好看”,像是在和人讨论刚刚看过的影片,不知道为什么,杜牧林忽然觉得,李聿其实也不完全懂,但为什么仍然坚持去看,他不明白。
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杜牧林及同门的师兄弟,总能收到李聿的赠票,但渐渐地,他就很少送了。
杜牧林本以为是他进入研究所后,工作较以往更加忙碌,没时间再发展业余爱好,后来听在电影学院的女友喻千宁说起,才知道那位姓宋的年轻导演,已经小有名气,票很难买到了。
喻千宁是那位导演的影迷,也是到杜牧林考入研究所后,带喻千宁参观他的工作环境,喻千宁见到宋双榕,激动地和他打招呼,并暗地里攥红了杜牧林的手时,杜牧林才知道,那位导演和常到研究所等李聿下班的、李聿口中的家属,原来是同一个人。
进入研究所和李聿共事后,杜牧林发觉,李聿比他认为的要更加和善,他虽然看起来是淡漠寡言的,但在工作中,会仔细地核对每一项数据,批阅每一份实习生的材料,耐心指出错误并加以指导,是一位十分可靠的前辈和工作伙伴,深受众人的尊敬。
因此,在恋爱碰壁时,杜牧林首先想到的便是向李聿寻求帮助。
和喻千宁复合之后,杜牧林一直想向李聿道谢,请他吃饭。李聿去机场送人的那天,下午回到研究所,杜牧林顺势向他发出了晚餐邀约,李聿同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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