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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没路灯黑黢黢一片几乎看不清,傅岩风一手抓着麻袋,另一手提着江云意胳膊防止他摔了,毕竟这人刚下车就被路边一块石头绊了一跤,所幸穿的是长裤才没有又挂彩。
夏天还能洗冷水澡,现在入秋了一到晚上冻得紧,水凉得刺骨,所以洗澡得先烧一桶热水,再搭配冷水混着洗,之前江云意就经常见傅岩风帮吴文霞烧好热水提前拎到洗澡的地方去。
刘贤珍那套房子虽然通了自来水,但洗澡也得烧热水,所以江云意还是很习惯这种洗澡方式的。
只是他忘了,傅岩风家洗澡上厕所一体的隔间在屋外头,平时白天上厕所没有感觉,一到晚上才觉出些冷清和阴森,拉的灯泡约等于摆设,除了勉强照个明,起不到任何壮胆的作用。
傅岩风从灶间出来,看见十分钟前就该去洗澡的江云意现在还抱着换洗衣物和毛巾坐在八仙桌旁一动不动。
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江云意才恍恍惚惚抬起头,见眼前人眉头紧锁,终于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怯怯道:“好黑好暗。”
幽暗的密闭空间可比夜路吓人多了。
傅岩风俯身去摸江云意腿边那桶水,发觉水已经开始变凉,而他自己那桶也快烧好了,没办法等了,再不洗两桶热水都得浪费。
江云意被人从椅子上揪起来,他听见傅岩风说,“一起洗。”
第13章
屋外头这个水泥板盖的厕所不太宽敞,放三个水桶,再站两个男人没剩多少空间。
家里桶不够,再加上江云意那桶热水已经不那么烫,所以最后两个人共用一桶热水、一桶温水和一桶冷水。
衣服脱了放在旁边水泥搭的台子上,头顶仅有的一个灯泡光线黯淡,江云意抱着胳膊站在满是裂痕的灰暗墙面下,肩背瘦削,皮肤白皙得发亮,耳朵却是红的。
傅岩风脱衣服的时候,江云意脸一热飞快背过身去,拿上水杯开始舀水洗澡。
很快听到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就知道傅岩风也开始洗了。
就算背过身,空间太小,舀水和打泡沫的时候胳膊难免相撞,余光也总能瞟到。
傅岩风体型高大,影子像一座山压在江云意背上,墙壁上影影绰绰糅着两人一大一小的身影。
三桶水没办法一次分均匀,洗完自己桶里的水,再重新取水的时候,江云意还是得跟傅岩风面对面。
低头转过身,一眼就先瞟见两条肌ro结实的长腿,不是故意要看,但在两腿间,软着就已不可小觑的那物实在抢眼,很难装作没看见,那物随男人洗澡的动作晃动,结实有力地打在大腿内侧,跟水流碰撞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好大。
想到自己先前摸的是这玩意儿,江云意视线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了,本来是要从桶里倒水的,因为傅岩风就站在那桶水旁边,他竟一下怔在原地,举着个水杯发起呆来。
最后还是傅岩风帮他把水倒上的,江云意低头老能看见傅岩风那里,脸热得厉害,就把头抬起来,却见傅岩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盯着他看了。
不像他一样躲闪,而是直勾勾的,很坦然地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傅岩风问他:“水温可以吗?”
“可、可以。”江云意身子颤了一下。
傅岩风刚洗了头,带着水汽的头发一根根往后拨,露出清爽又冷峻的面庞,水流顺着分明的棱角往下滴落,和泼在身上的洗澡水一起流过结实的胸肌腹肌,最后经由腹股沟往下,再往下。
江云意急急忙忙侧过身移开视线,他是住校生,不是没跟人一起洗过澡,可是跟傅岩风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傅岩风是目前为止他见过身材最好,那里最大的。
江云意洗完澡换上从学校带回来的长袖睡衣裤,傅岩风依旧穿的短袖短裤,可能是身子没全擦干,衣服带了点儿潮湿紧紧贴在身上,显现出起伏的肌ro线条。
吹着冷风在后院把内裤洗起来,一进屋江云意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睡前老习惯要先撒泡尿,天黑江云意自己一个人不敢去,傅岩风在厕所门口等他。
说是厕所,其实就一个桶,洗澡的时候把这个桶拿出来放在外头,不想用这个桶还可以选择去离家十来米远的旱厕。
吴文霞生病以后走动不方便,床下常备夜壶,其实傅岩风房间也有一个,但是江云意别别扭扭不好意思用。
江云意从厕所出来,傅岩风给他舀水洗手,问他有没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江云意摇摇头说:“都是一觉到天亮的。”
“那就好。”傅岩风说。
来傅岩风家这么多次了,江云意今晚还是第一次进傅岩风房间,以前至多站门口看两眼。
大黄倒在房门口睡得香,江云意小心翼翼跨过狗才进了房间。
傅岩风房间摆设简洁,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柜一把椅就是全部了,窗户上一条铁丝挂一块花布就算是窗帘,月光漏进大半。
床头对着窗,床边柜子上一台老式台灯,江云意站在半人高的柜前拨弄那个台灯,发现灯已经亮不起来了。
书桌贴着墙放置在窗台下,木头材质的,桌面坑坑洼洼刻着几个火柴人,江云意摸了摸那些痕迹,扭头问刚进门的傅岩风:“这些是你刻的?”
傅岩风手上拿了个枕头,枕头绣了花,江云意瞟到一眼,好像是朵红艳艳的大牡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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