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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意哭着打断:“要是补救不了怎么办,没人愿意买旧衣服。”
傅岩风试图转移他注意力:“今天你帮我挣了一百二,我们对半分,一人六十。”
“我不要你的钱……剩的要是卖不出去,我还让你亏钱了……”江云意越想越难过,捂着眼睛呜呜咽咽,“做生意一点都不好玩,我,我,我还是好好读书吧。”
回去路上,江云意降下一半车窗,一直迎风掉眼泪,最后哭累了,到家时已经歪着脑袋在座位上睡着了,脸上是横七竖八的泪痕。
傅岩风伸手拨开这人额前凌乱的碎发,抽张纸把他脸擦干净了。
剩的那些衣服傅岩风看过,十有八九得留下自己穿了。江云意没多少做买卖的经验,长得稚嫩老实有好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被有心人欺负。
下午江云意卖衣服的时候傅岩风不在,不过大概猜到除了碰上低素质买家,还有可能是同行恶意倾轧。
怎么怪都怪不到自家媳妇儿身上。
剩的衣服拿回家没让吴文霞看,直接和衣架一起放在房间角落。
晚上在傅岩风家,江云意化悲伤为食yu,吃了两大碗鸡蛋羹,饱得饭后在院子里散了半小时的步还没消化。
好了伤疤忘了疼,傅岩风做完家务去前院一看,看见这人又拿着根树枝在鸡棚外隔着栅栏逗鸡玩了。
有了电视吴文霞没那么早睡,每晚七点守着电视机看农家爱情故事,江云意逗完鸡进了屋也跟着看,吴文霞躺躺椅上,江云意紧挨着她坐一旁小板凳上。
傅岩风蹲家门口抽烟,回头看了眼堂屋里边,决定过段时间去买套沙发回来。
江云意在傅岩风家住的第三天,雨就下了下来,之后一连下了好几天,吴文霞膝盖疼得厉害,地都下不了,傅岩风便没出门留在家里。
皮卡用防雨布盖着,鸡棚也加固了,屋顶的瓦片却不知何时破了几块没来得及修,雨水哗哗漏进来,只能先拿盆接着。
屋檐下也放了缸接雨水,沉淀以后作生活用水。
室外下雨,室内也下雨,傅岩风在灶间清理潮湿的柴火,一会儿没见江云意,江云意就在堂屋打了个滑四脚朝天摔地上了。
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又听见狗叫,傅岩风赶忙走出灶间一看,看见江云意脸色煞白坐在地上一小滩水里,屁股旁边接雨水的脸盆被打翻倒扣在地上,狗围着江云意转圈,时不时汪汪两声,看见傅岩风来了,就跑上前咬傅岩风裤脚。
“撞到头没有?”傅岩风过去确认,蹲下来在他身上四处摸了摸,“能不能站起来?”
还好没有撞到头,骨头也没问题。
江云意被人从地上拉起来才想起来哭,面对面的搂上傅岩风脖子,脸贴在人肩头,疼得直抽气,眼泪全糊在人衣服上。
“这么疼?”傅岩风拍他后背,“怎么平地都能摔?”
吴文霞声音从房间传出:“怎么了谁摔了吗?怎么这么大声响?”
江云意忍痛回应:“阿姨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哎呦心肝儿,摔疼了吧,没伤到骨头吧?”
听见吴文霞房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怕她强撑着下地,傅岩风转头冲房间方向喊了一声:“妈你躺回去,这里不用你操心,我给他涂药。”
傅岩风扯完一嗓子,吴文霞房间刚出现的拖鞋踩地的声音在一瞬的迟疑后跟着消失了。
“诶,诶……”吴文霞在房间说,“小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妈也是担心……”
江云意揪了一下傅岩风衣角,抿了一下嘴,“阿姨也是好心……”
没听见回话,江云意抬头,看见傅岩风嘴角都是紧绷着的,脸色略带了些阴沉。
江云意咽了下口水,垂手捂住屁股,吸了吸鼻子道:“地板太滑了……盆打翻了……”
傅岩风闭上眼又睁开,把江云意带进自己房间。
堂屋里,狗用两只爪子把倒扣着的盆翻了个面,重新推回漏水的瓦片底下继续接雨水。
裤子全湿透了,连带着内裤一起换了,江云意只穿一条裤衩,坐在床头乖乖伸手伸脚让人帮他擦药。
屁股还有两块软ro缓冲,肘关节着地就全淤青了,傅岩风蹲在他面前,拉他胳膊搓活络筋骨的药油,江云意咬着后槽牙,疼得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雨水淅淅沥沥打在窗台上,空气都是潮湿的。
傅岩风说:“知道地板滑,走路就要小心点。”
江云意支支吾吾道:“盆接满了,想拿去倒掉……”
“我是不是说过盆满了叫我?”傅岩风抬头瞥他一眼。
江云意没能说出话来,拿手背在眼睛上蹭了一下。
傅岩风把他搓眼睛的手拿下来,“手上有药油。”
傅岩风这么一提醒,江云意才觉得眼睛好像确实是有点辣了,用力眨了几下,睫毛上挂着泪,他模模糊糊看见傅岩风眉头皱起很深。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傅岩风说,“要是今天摔出个好歹,以后就能躺床上等人伺候了。”
傅岩风这话确实说的不中听了,江云意本来还只是疼,听完这话委屈就上来了,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把胳膊抽回来,很用力地说:“我自己来,不麻烦你。”
第24章
江云意闹完脾气,以为傅岩风也该冷下脸,没想到傅岩风只是把他手拉回去,继续帮他搓胳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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