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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白离好久不见,中间想过要联系对方,可行踪被闻君何捂得死死的,谁也不知道白离在哪里。后来白离连电话也换了,更是联系不上。
当然他也找宋昕问过,宋昕扔给他一个社交账号,说其他的不知道。
“我在你账号下留过言,”曹俊彦走近了一点,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视线定在白离脸上,喜悦后面藏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你不理我。”
“哦,留言太多了,看不过来。”白离说。
可是白离回复闻君何了。曹俊彦都看到了。
曹俊彦便笑笑,没有拆穿他:“是这样啊!”
草坪上欢声笑语,有人在拍照,有乐队在表演,白离余光中看到宋昕和祁望在众人起哄声里接吻。
角落里相对而站的两个人安静地不合时宜。
过了好一会儿,曹俊彦问白离:“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白离将最后一口冰激凌吃掉,伸手又去拿另外一个。
曹俊彦眼疾手快拿起来,递给他。
白离问:“你刚来?”
“我在外地出差,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曹俊彦说完,又问,“最近怎么样?”
白离说:“还可以。”
断联了许久的人重逢,往往都是说些模糊的话,问得宽泛,答得规矩,说来说去,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曹俊彦为他和白离之间也终将成为"社交关系的一种"而遗憾。
但他俩之前就不是亲厚的朋友,遑论现在,无话可说是必然。有些东西,错过了,不管你多么不甘心,那都得认。
白离想了想,礼尚往来一般地问曹俊彦:“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曹俊彦看了白离一会儿,哂笑一声:“我啊,要结婚了,父母给选的,谈不上喜不喜欢,反正就那么回事。”
白离闻言道:“那恭喜你。”
曹俊彦很淡地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沉默下来。
祁望抽空瞥了眼角落里说话的白离和曹俊彦,问宋昕:“你让他俩在一块儿,也不怕闻君何拆了咱俩的婚礼现场?”
“放心吧,有小白在,他不敢。”宋昕十拿九稳,看着刚和人谈完事情往回走的闻君何,只扫了一眼白离的方向,脸色就变了几变,然后脚步一转,往说话的那俩人处疾步走去。
“你到底是拆台还是助攻?”祁望搞不懂宋昕那些奇怪想法,一时之间没有领悟透彻。
“他俩一潭死水太久了,没点刺激很难破题。”宋昕得意地说完,一抬头发现祁望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他,“你这种对感情直来直往的人是不会懂的。”
给找点刺激,说不定白离很快就从“只是不想看到闻君何那个样子”,变成心软。
有时候,心软是爱一个人的前奏。
祁望心想,好吧,只要老婆开心,让他们拆了婚礼现场他也能忍。
闻君何插在白离和曹俊彦中间,面容戒备,难得露出了已经在他身上消失许久的暴躁和焦灼。
他也不说话,就是杵在那里,把白离完完全全挡在身后,姿态冷硬强势。
曹俊彦要被他这幅样子气笑了:“闻君何,你至于吗?我就和小白说说话。今天宋昕结婚,我不想和你吵,大家就当互相留点面子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只是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带着往常那种自己不舒坦也不让别人好过的劲儿,语带讽刺:“哦,我忘了,你现在和小白也没关系吧!你这是什么意思呢,还想把人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说罢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还想搞软禁那一套,那我也不介意再帮小白一次。”
曹俊彦说够了,转身走了。
闻君何垂在身下的手握了又松,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不能在白离面前发怒以及不能毁了朋友婚礼”的认知中拉回情绪。
他背对着白离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面色晦暗,没法再强颜欢笑。
白离新拿的冰激凌还在手里握着,他默默吃了一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和闻君何说什么。
闻君何眼睫落了落,将白离手中剩了一半的冰激凌拿走了:“吃了一个半了,再吃肠胃会不舒服。”
白离贪凉嗜甜,冰激凌这种东西吃起来就停不下。如果面前有,他可以一直吃。闻君何明明一直忙着,竟然知道他吃了多少。
两个人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僵硬。
白离努力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不料闻君何先开了口。
“对不起。”
婚礼现场在一片私家园林里,空间很大,足够安静,白色气球和白纱飘舞,只听见近处沙沙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音乐。
所以这句“对不起”就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愧疚和难过,被闻君何低眉顺眼地说出来。
白离心脏的某个位置很轻地被扎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宋昕口中的心软。白离不想深究,想多了怕自己陷进去,便佯装不在意地说:“道什么歉啊,不用。”
之前那么多事,早就两清了。闻君何确实没有道歉的必要。
所以,白离带着点撇清关系的刻意,又补上一句:“曹俊彦故意的,你要是往心里去就没必要了。”
可说完这句,闻君何脸色更差了。
他看起来心底剧烈挣扎了一会儿,话说得有些艰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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