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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就这样吧,我打的回去了,金珂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孟年关切地问道。
“嗯,没事儿。”金珂扬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我开车来的。”
接下来,金珂跟失了神一样地开车回到了家中,季秋白下班回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宝贝。”季秋白发现了金珂换下的鞋,但是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于是走进了他的卧室,“怎么了,卧室的灯都不开?”
金珂翻了个身,面色疲惫地看着手里还托着黑色西装的季秋白,“哥哥……”
他张开了双手,季秋白会意,迎着抱了上去。
“怎么了,在学校里谁给你委屈受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过去的金珂总觉得自己的哥哥性格有些清冷,没想到对方还能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
都说声音是能治愈人的,金珂现在才体会到。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浸润在了温水里,全身疲惫的毛孔都张开了,疯狂地吸收着活力和养分,和季秋白拥抱,是和他做爱以外最舒服的事情。
“哥哥……”金珂不知道从何讲起,难道要跟他说自己今天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叔叔长得很像的人,所以失魂落魄了一下午吗?
他不想让季秋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他曾那样装洒脱,信誓旦旦地对季秋白说自己已经放下了。
八年了,都说时间能抚平一切。
但是好像不是这样。
金珂无力地抬头望着天花板。
“哥……我感觉自己好像长不大,永远被困在了过去。”金珂承认曾经的洒脱只是自欺欺人。
如果真的让他再碰见他的叔叔一丸侠曾越亮正理次,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他都会陷入那噩梦一般的回忆中,全身发寒。
这些话其实挺无厘头的,金珂也不管季秋白能不能听得懂,只是像幼鸟一样藏在父母的翼下,他想藏在季秋白的怀中。
季秋白顺着金珂抖动的脊背摸去,暖热的手掌支撑着他,“金珂,别害怕,你已经挺过来了,没有人要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自从他和金珂在一起之后,这样的话重复了不亚于百次。
他就是想一遍又一遍地跟金珂说,他爱他,不要怕,有他在。
他要把这句话刻在金珂的骨髓中,他要让对方彻彻底底从噩梦中醒来。
他有精力把同样的话从重复百遍千遍,也有耐心陪面前的人走到最后。
“哥……”金珂薄唇泛白,“我今天下遇见了一个人,长得很像我的叔叔。”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那么害怕吗?
季秋白坐在了半边的床上,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你叔叔在坐牢,宝贝,不要害怕。”
“但是已经八年了,我不知道他被判了几年,他会不会被放出来了?”
金珂抓住了季秋白的领带,往常带着点旖旎的动作,如今却失了那个味道。
“哥……我这几天都不想去上学了。”
这一声像求救,像呐喊,像诉苦。
季秋白的脸抵着他的脸,“不去就不去了,多大点事儿。正好最近我的事情也少了,我可以在家好好陪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做饭。”
金珂好像找到了点踏实感,“我不确定,哥……但是真的很像。”
季秋白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茫茫人海中,如果不是刻意,怎么能这么碰巧地遇见了。他一边安慰着金珂,一边盘算着怎么去打听一下金珂叔叔真正的下落。
接下来季秋白做饭的时候,金珂就像小跟班一样守在季秋白的后面,形影不离。
就算是去外边拿个葱的功夫,金珂也要跟着。
季秋白不嫌他,他心疼他。
“金珂,能不能帮我去剥一下大蒜?”季秋白想让金珂找点事情做,这样注意力能够集中一点。
“好……”金珂默默无言地对着垃圾桶剥大蒜。
冬天入夜快,周围的人家都亮起了灯。
厨房的灯光是暖色的,锅里翻腾的热菜和腾腾的热气,添了许多人间烟火气。
最爱的人也在身边。
不一会儿,窗外忽然惊起了一道呼声,是一道稚嫩的童声。
“下雪啦!”
季秋白抬起眸子,看到灯光下飘落的雪花。
他拉起了金珂,专注道:“金珂,下雪了。”
小时候住在上海的金珂对雪没什么印象,只记得08年还是10年的时候雪格外得大,他家保姆给他堆了一个小雪人,金珂还给它找了个斜挎包,他从妈妈卧室里偷来的十几万的爱马仕,把保姆吓得够呛。
他不太喜欢下雪,因为妈妈知道了那件事后,也没有理睬自己,“孩子喜欢就拿去玩吧。”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然后就赶着出差了。
次日是除夕,阖家欢乐的日子。
像是一个石子打进了大海里,不见一点波澜。
金珂想,哪怕是她说自己两句呢。
他觉得雪真是冰冷冷的,把人的心都冻住了。
不过面对此情此景,就算是心中勾起了不算美好的回忆,他面上也带着浅浅的笑。
“哥……你小时候在北方长大,还会对这个感兴趣吗?”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整个院的孩子都在,大家一起打雪仗,可有意思。”季秋白的童年更加久远,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应该是想到了不错的事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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