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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言栩为他们两个选择的最终答案。
“等拍完这部戏后,我们就当...”
他轻轻哽咽了一下随机恢复正常,只是另一只垂下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攥着,一直到麻痹为止言栩却毫无知觉。
他想说“我们就当陌生人吧”,但最终他还是说不出口。
“等拍完这部戏后,我们就回到最开始那样吧。”
他说。
“最开始?最开始是什么样子?你怎么不干脆说回到我没认识你的时候呢?”霍问铮的语调里多了刻骨的凉意,那是暴怒前的征兆。
“那样也可以。”没料到言栩居然真的仔细考虑了这个荒唐的、赌气的提议,“我们..就当从没遇见过吧。
“为什么你说亲密就亲密,你想疏远就疏远?你一句话我们就得退回陌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哪里让你不舒服了,言栩哥,你别这样,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昨天我们在E国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你明明...”
霍问铮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与执拗,他以这样的方式掩盖浓浓的委屈和即将抑制不住的阴暗情绪。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他可怜巴巴地最后一次向自己的神明申诉,试图得到肯定的回答,就好像将死之人得到最后的救赎。
可惜,这一次,一贯最是有用的、最能让言栩心软的策略终于失效了。
听着他的话,言栩深吸一口气。
“我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言栩只感觉自己眼眶酸得厉害,他努力压制泪水喷薄而出,在暴露出最后的软弱之前,挂掉了电话。
言栩抬头看了看天,有枯叶辗转飘下,他觉得就在这一瞬,自己苍老了很多。
他的外表依旧风华正茂,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颗壳子里面的灵魂正像这季节一样迅速衰败。
许清珏回来了,不仅是回来,还以楚氏集团长女乘龙快婿的身份归来。
现如今的他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楚家不是盛音能够惹得起的,整个夏国能跟其匹敌的家族一只手就能数得清。
就算他不管不顾肆意任性,也不能把拿着霍问铮的前途冒险。
他不想赌也真的赌不起,他总不能寄希望于许清珏突然变成了慈悲心肠。
如果他这次还要做什么,大不了他一个人去面对,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这条命折在他手上而已。
言栩反复告诉自己,现在不断干净,也许霍问铮会陪着他一起被断送掉的,许清珏他就是个疯子,他能布局那么多年把自己和恩师全都蒙在鼓里最后给予他们致命一击,那现在他也照样可以让原本风头正盛的霍问铮黯然离场。
他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一时的快乐葬送他的一生,这个苦头言栩自己已经吃过了,他一个人吃也就够了。
无论如何他不想让霍问铮再尝一遍。
可是为什么,真说出那句无可挽回的话后,他的心还是那么难受。
就像小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成为了被遗弃的孩子时一样的难过。
言栩知道,霍问铮如此孤高冷傲的一个人能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示弱、求和是多么的不容易。
但是现在这一份感情被他自己用最激烈的话语生生掐断了。
言栩慢慢挪步走到了地铁站。
通往幽深地下隧道的城市交通给了他最后一点安全感,他不想再看着这满眼的枯叶了,他看见它们就像看见自己。
他心不在焉地走着,直到听见那句:“您已过界,请退回等待。”
他才又如梦初醒般回到了安全线后。
您已过界,请退回等待。
言栩红着眼眶笑了一声。多妙的一句话,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他和霍问铮相知相遇到几乎有些情不自禁的这几个月。
原来是我过界了。
言栩伸手捂住眼睛,终于,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流下。
周围有人频频向他侧目,而他却已经顾不得了。
远处,一个有些顽皮的男孩拉着他妈妈的手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向这边走来。
“妈妈妈妈,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吃那家糖果店橱窗里的糖,如果能给我买哪怕一颗,我这个学期期末一定能考全班前五!我保证!那里的糖看上去太美味了!”
男孩喋喋不休地央求着。
“小竟...那家糖果店最后一颗糖已经卖完了呀。”男孩的母亲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
“为什么呀,我明明等了很久很久啊,我明明把所有攒好的零花钱都拿来了呀,为什么糖果还是没有了啊?”男孩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伤心地哭了。
突然,他看见了不远处的言栩,这个漂亮的大哥哥脸上居然也挂满了泪痕,于是男孩一下就不哭了,而是晃悠悠走上前去拉了拉言栩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他: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也没有买到糖果吗?是不是也是因为...没买到最后一颗糖所以哭了呀?”
是啊。
言栩望着男孩的脸苦涩地笑了。
泪水与苦笑交织在一起。
好可惜,我差一点以为,我真的可以...放手一搏了。
我差一点以为,最后一颗糖果真的属于我了。
*
霍问铮听见“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拨通”的提示音后直接把手机狠狠扔了出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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