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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人知道一朵看上去孤傲得如同开在无人之境的高岭之花, 在地下幽黑无光的土壤里缠绕的长长根系需要用欲望浇灌。
言栩就是浇灌他的欲望。
只有言栩在, 他才能活。
于是他突然敛去了刚刚身上刻意的惶恐与示弱, 刹那之间这种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言栩虽心知他刚刚是在装可怜,但在看到他淡定收敛起原本的情绪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面对言栩的诘问和指责霍问铮只是一错不错与他淡定对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错了,我怎么会拿这些来要挟你呢?所谓要挟,那都是上位者对势弱者做的事情,上位者需要别人的讨好、忍让,所以才会这么做。”
“可言栩哥,你同我之间,明明是我需要讨好你。”
霍问铮角度清奇,言栩只当他是强词夺理,正准备再反驳,却听他又说:
“我不是想要要挟你,而是想要讨好你,如果不是怕你误会我,我怎么会偷偷摸摸地投资不敢让你知道呢?我因为怕你多想所以即使喜欢《之冬》喜欢你的新剧我也不敢张扬,只能在躲在背后巴望。”
“我在喜欢你的同时难道就不能喜欢你的作品吗?这是谁规定的道理?难道我喜欢了你又喜欢了你的作品就说明我是在献媚是在要挟你吗?言栩哥你就是这样想的?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也是对我的不信任!”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倒让言栩听呆了。
言栩做梦也没想到霍问铮居然这么会说,他原本想要反驳的那些话一点都说不出口了。
怎么说呢?
霍问铮已经冠冕堂皇地把所有的话头都堵上了。
言栩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霍问铮瞒着他投资,因为他追他追得狠,于是言栩也就自然而然地先入为主,认为他是居心叵测、处心积虑,只是馋他的人才顺道投资讨好顺道要挟他。
但霍问铮这么励志一说,言栩接下来无论说什么都会像是对自己的作品毫无自信、物化自己觉得自己只能“以色侍人”。
毕竟霍问铮说的可是自己欣赏他的作品但是为了顾及他的心态怕他多想所以才不告诉他自己是幕后金主的。
只要言栩再反驳一句那不就等于无形之中真验证了霍问铮说的话了吗?
这步棋走得可真够妙啊!
他从来没想到霍问铮居然这么能说,不去打辩论还真是亏了!
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言栩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被霍问铮这么四两拨千斤的两句话平息了原本的激愤情绪。
以至于现在言栩都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被他说服了,还是已经被他的巧言令色弄得脱敏了。
但哪里有吵架吵到一半无疾而终好的道理?
言栩只好敏锐地揪住横亘在两人之间唯一一件尚未解决的事情反驳。
“你说你不是存着绑定我的心思,那么我现在只想知道倘若我们明天见面,你是怎么打算的?你打算跟我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言栩心里闪过一百种答案,但是霍问铮却选择了那个他从来没想过的回答。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言栩哥,本来我打算明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当着你的面送你个礼物。但是后来我又改变主意了,这两天你应该会接到一个电话,到时候你不要拒绝他,我觉得这个礼物我们还是留到现场看效果会更好呢。”
霍问铮的声音越说越轻,眼睛里却出现了不易察觉的疯狂。
只不过这疯狂是被深深压制在平静的美貌之下的。
这样的强烈反差倒让言栩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刚刚两人激烈的争吵,思路顺着他的话不由自主地继续往下问。
“什么电话?是...谁的电话?”
“Laurel的电话,这个杂志言栩哥应该不陌生吧?”
随着霍问铮说出“Laurel”这个词,言栩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一些不好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言栩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被石阶绊倒,霍问铮眼疾手快赶紧将他拉住,然后自己主动领取了一个一触即分离的拥抱。
言栩赶紧从他怀里拘谨地退了出来,霍问铮见了也没说别的,只柔声道一句“小心”。
言栩无言垂眸,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的慌乱也因为这两个字而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但他还是有些艰难地说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没想到霍问铮只是摇了摇头卖起了关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言栩被他含糊的态度弄得心里愈发没底,他的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霍问铮是不是在他身上安装了什么窃听设备,现在他甚至怀疑霍问铮已经知道了林岸当初跟自己的谈话内容。
如果是顶流霍问铮他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如果是霍家三少霍问铮可就不一定了!
如果他知道了林岸对自己的威胁,那么顺着这条线他会挖出来许清珏曾经囚禁过他的事情吗?
他会不会误会他跟许清珏的关系?
或许他一时冲动想要报复许清珏却被如同毒蛇的许清珏害了怎么办?
又或者他想要对Laurel做什么...他会不会真的做出出格的事情?
这种完全不可预判性让言栩备受煎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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